陈昂闭目感应一番,张开袖口默运天河法力,把手一挥,就将十匹鲛绡收入袖中,真水织就的鲛绡带有一种特殊的灵性,又因为本质自然,属于鲛人炼化的一种真水,最容易提升品质,陈昂只要将七大真水随便一种祭练代替,便能成就一种上乘的灵材。 但陈昂并不在乎这些,他更好奇的是鲛人纺织的本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鲛女天生的神通,但对于陈昂来说,却是可以学习的一种知识。 若能学会炼水为丝,编织纺织的本领,凭着天河法力与天下万水中淬炼最难得的七种先天真水的本事,完全可以纺织出比鲛绡更出色百倍的灵材。甚至能织成法宝,与天下间所有的炼宝法门都不同,独立成就一派,非常难得。 其他陈昂可以不在乎,但这种新思路、启发性的知识却能完全引起他的兴趣。 三公主见陈昂闭目思虑,身不动,过了片刻拢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蠕动,再一会就见到鲛女纺织前的鲛丝从他袖口里喷了出来。三公主这才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有想到陈昂凭借双手,便能将鲛绡的水丝重新抽出来,将一匹无缝的天衣之绡生生解开。 数千万根水丝悬在陈昂袖口,他这才睁开眼睛,微微笑道:“原来鲛女织绡竟然蕴含如此深意,鲛人感天地之道,观汪洋深邃,渐亲近水法。最后在不知多少代人的改进中,终于将纺织的技艺近乎水道,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水法。” “仅仅是略微体会,也给我带来了许多感悟,更有一丝编织万物的法度隐藏其中,不愧是一个种族文明之精,奥妙无穷!精通此技的鲛女可称之为——织水者,掌握织水之道,亦近大道。” 三公主闻言惊恐道:“仙师自己领悟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将我鲛人织绡之密告诉他人,若是如此,奴可真就成为了千万鲛人的罪人了!如今我们大琼海国,也有近半的鲛女靠纺绡为生,我国命脉皆系与此,请仙师垂怜!” 看她惊恐无比,一片真切的样子,陈昂摇头道:“你无须过虑,即使此法不是秘密,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像你们鲛人这样能天生提炼真水的人。顶多有几名修士能借此炼制几种奇异的法宝,无碍你海国的大局,而且我是从鲛女的技艺中领悟此法,自然不会反过去害你,大可放心。” 陈昂抓过手中的鲛丝,根根晶莹的特异真水凝结成丝,带着一股浓重的水精之气,运起天河法力,陈昂从周围无尽的海水中萃取大量的癸水精气,洗练鲛丝。他默默推算了片刻,就算出一种由太阴真水、天一真水衍化来的后天真水,最适合纺织的性质。 将癸水精气洗练鲛丝,渐渐改变了它的性质,使其转化为这种后天真水,灵性本质更加上佳。 三公主在一旁看的震惊不已,暗道:“玄门正宗的修道人何其可怕,是我这种困居于四海的小小鲛女完全无法测度的。我以前听人说天下之中在大明,还不以为意,认为海国富庶,远胜陆地,大明不过有几个穷酸书生吹捧罢了。现在才知道,我们果然都是一群井底之蛙,何其自大!” “这位仙长是我见过第一个中土来的人物,挥手之间学去了我们鲛人传承千年的织绡之密,再出手便能改进的胜于我们十倍……中土要是都是这等人物,大琼海国又算得上什么?”她这般想着,便越发越恭敬起来。 陈昂洗练完十匹鲛丝,便在手中束成一束。原来好大一摞的材料,最终洗练出来的只有不足一把,不是陈昂浪费掉了一部分材料,而是鲛丝洗练之后,由原来的十分细致更细到无可估量。 三公主见到这种状况,主动提出要再送一些鲛丝给陈昂,还说道:“鲛绡可能一时还不凑手,但是鲛丝此物甚多,并不花费我们许多的心力。” “不必了,公主莫看它只是一束,连接起来不说围绕四海,把贫道居住的栖霞山围起来是没问题的。现在看它少少一束,只是我还没开始纺织而已。”陈昂笑道。 说罢就依照新领悟的织水之法,将天河法力中领悟的一门水法,纺织成绡菱。织水之法,玄妙莫测,能以真水将术法道理编织出来,成品便是一宗法宝,一道实体化的术法,一宗凝固的道理,如天地显化法则于天材地宝中一样,是修道人以智慧效仿天道之果。 最终成品在陈昂手中呈现的时候,却是一杆旗幡,光华内敛,并无出奇之处。 却让一旁观看的三公主眼中异彩连连。她也是识货的,认出这是一宗神妙的法宝。织水之法,不用生火,不用萃取灵材,更不用灵药洗练,编织完成,便是一宗现成的法宝。 只需日后慢慢祭练温养,威力还能增长,可以说是一门极方便的炼宝之法,虽然暂时只能炼制水属法宝,但焉知日后陈昂没有发展?而且水属之宝,已经是最适宜鲛人的法宝了。 陈昂炼制时故意放慢了速度,三公主又是心灵手巧、精通纺织鲛绡的鲛女,一见之下便有所领悟,知道陈昂是有意成就,想到这里,三公主拜倒在地,用最为恭谨的姿态说道:“菱纱谢过老师授艺之恩!” 陈昂微微一笑,安然受了此礼,这番过后,陈昂在龙鲸中的地位便有所改变,由一位尊贵的客人变成了三公主菱纱的亲近的师长,一应衣食用度,都由三公主亲自准备。 无不妥帖安好。 新得的一杆旗幡水宝,因为源出天河一脉的基础道法,秉承‘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天河真传,便被陈昂取名为‘天一生水幡’,有助化水法,衍生天河之妙。 陈昂得织水法的启发,思量如何将织水之法,化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