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报告从头到尾详细看了遍,正犹豫着是否该给和许卿深入聊一下,赵天成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老弟啊,没着急吧?”赵天成笑着道:“我才把董事长送走,你在哪儿呢,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大醉之后,身体也多少有些疲倦,于是便笑着道:“今天喝多了,再说时候也晚了,改天再说吧。” “别改天啊,好多事要跟你商量呢,这样吧,我去接你,见面再说。”赵天成兴匆匆的道,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了电脑,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换了身衣服,主动给赵天成打了个电话,相约在小区门口等。 二十多分钟后,赵天成的路虎揽胜开了过来,他上车之后苦笑着道:“你这性子还真够急的。” 赵天成叹了口气:“不急不成啊,这年头,不论做什么,动作都必须快,当然,床上那点事除外。” 其实,他之所以不想晚上跟赵天成出去,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此君的特殊嗜好,并非故作清高,只是很难接受那种消费模式,本来是件非常美好的事,结果弄得跟配牲口似的,没有任何情感交流,光剩下了赤果裸的欲望。 而听这哥们的话茬,似乎又要往那个方向聊,于是便直接岔开了。 “对了,你现在怎么自己开车,原来那个司机呢?” 赵天成哼了声:“你说得是上次被你教训过的那个小胡吧。” 他点了点头。 赵天成撇着嘴道:“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的,那小子是贾东明硬塞给我的,整天跟个大爷似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我给开了。” “这么说,你和贾东明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他问, “不是我想撕破脸,是他给脸不要脸。”赵天成恨恨的道:“手里有几个钱,就真以为自己进入上流社会了,不用他得瑟,早晚收拾他,你就等着看热闹吧,到时候,让他把坑咱们的钱,全都加倍吐出来。” 他不免一愣,听这话茬,赵天成似乎底气十足,难道他也要对贾东明下手了?这样想着,故意苦着脸道:“你靠着张董事长这课大树,自然有恃无恐,可我是坐地户,他这种地头蛇,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倒不是怕,只是不想惹麻烦。” 赵天成未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拐过前面的路口,赵天成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指着一处装潢非常雅致的所在说道:“我敢打赌,你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生意。” 高原抬头望去,却见是件茶楼,名字起得很有特色,叫做秦时茗月。 茶文化在东北地区并不流行,光顾这种高端茶楼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数了,茶楼还没开业的时候,他和庞辉正好路过,还开玩笑的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主儿,投巨资干这么个冷门的生意,估计挺不了半年就关张大吉了。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应验,一晃快两年了,茶楼始终开着,前段时间,门口还贴着高薪诚聘茶艺师的招聘广告,看上去生意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该不是你开的吧?”他笑着问。 赵天成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啊,走吧,咱们进去再说,正好喝点茶醒醒酒。” 推开茶楼的大门,一个穿着紫红色旗袍、身材曼妙高挑的年轻女孩便笑着迎了上来,柔声说道:“晚上好,赵总。” 赵天成显然是常客,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便与女子往楼上走去,高原则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好奇的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茶楼里的装修用古色古香四个字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很多精美的木雕以及家具,应该都特意做旧处理,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年代感十足。 楼梯口处,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小伙子,正用古琴在演奏着名曲春江花月夜,舒缓柔美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在茶楼里轻盈的萦绕着,再配合袅袅升起的沉香,令人仿佛置身于虚幻的梦境一般。 两个人被引至二楼的一个雅间,坐定之后,旗袍女子微笑着问道:“赵总,今天有新到的武夷山大红袍,您品尝下吗?” 赵天成点了点头:“羽茗小姐今天在班吗?” “不好意思,今天她休班,不过既然您来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就是了。” “好,那就快点安排,我就等她。”赵天成大大咧咧的道。 旗袍女答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一旁的高原却微微皱了下眉头,心中暗道,这位仁兄的瘾头也太大了点吧,咋走到哪里都得来这一口呢!这样想着,于是笑着道:“这么高雅的地方,居然还有特殊服务?” 不料赵天成却很严肃的道:“别瞎说,羽茗小姐是这里的首席茶艺师,不仅对茶性烂熟于胸,而且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功夫,可别听到小姐两个字,就以为是干那种事的,你要有想法,一会咱俩换个地方再快活。” 他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是我误会了。对了,你刚刚说了个半截话,这茶楼到底是谁开的呀?” 赵天成故作神秘的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这茶楼真正的主人,就是邱明良邱副市长呀!” 他一愣,惊讶的道:“他做这生意干嘛,压根也不挣钱啊?” “这生意根本就不是为了挣钱的呀!房子是我们公司开发的,免费使用,装修和设计都是由北京的专业团队搞的,造价四百多万,所有的员工,包括茶艺师的工资,一律由广阳集团负担。”赵天成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有所不知,在卧龙湖商业广场的地皮上,邱副市长没少帮忙,他这个人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喝茶,而且属于茶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