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勾肩搭背站在砖垛前咬耳朵,瞥见林北回来,惊喜问“北哥,你找人做的横幅”
“县里的领导让乡镇府给咱们做的。”林北笑着说。
大家眼睛睁大,把视线投到横幅上,嘴角慢慢咧开。
大家拿安全帽跑到横幅面前戴上安全帽,对着横幅整理衣服,跑到工地上挖地基。
林东跑到这边工地,看到这边的工地也有横幅,他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转身的时候,他注意到马路上有东西,他折回来,走近看,看到一堆缺胳膊断腿的汉字,好像不是一个人的字迹。
林东抬眼,一堆人在工地上嘿呦嘿呦挖地基,他眼睛闪了闪,闷头往回跑。
林东消失在和平西路路口,林北收回视线,他走到路边蹲下来研究汉字。他早晨离开的时候地面上还没有字呢,也就是说他走后,他们起床在地面上写大字。
师徒一人送饭,林玉章注意到林北蹲在路边研究什么东西,他让赵一棍把三轮车骑到工地,自己走到林北身边,就看到一大片手腿分离的大字。
林北起身,吆喝大家吃饭。
大家放下工具,急吼吼打饭。
大家靠在砖垛上埋头吃饭,赵二棍把盛饭菜的盆放入车斗里,蹬三轮车到路上“师父,我们该到菜市场买菜了。”
“哦。”林玉章回头看一眼大字,若有所思扫笑嘻嘻吃饭的人群一眼,他坐到车栏上。
赵一棍哼哧哼哧蹬三轮车,师徒俩很快消失在这条路上。
林北把一切收归眼底,他没发表任何意见。
接下来几天,林北就在和平西路和和平北路上来回奔波,看着他们挖地基,手把手教他们放钢筋、扎箍筋、浇地下梁柱。
五天后地基才能拆壳,这段时间二三小队的成员是闲着的,林北上午跟第一小队讲解酒吧怎么盖,下午跟第三小队讲解舞厅、溜冰场、电影院怎么盖,晚上他们坐在一起讨论林北讲过的内容。
明天就要拆壳了,林北跟两个小队着重强调三十多处特殊的地方,拆分跟他们讲解怎么处理这些特殊的地方。
林北让他们有空反复看他讲过的内容,他们有的地方看不明白不要紧,他会跟进程。
林北一连五天往大家脑袋里塞东西。
记笔记的人感觉到晕,但是他们手握笔记,心里踏实。
没记笔记的人感觉到晕和心慌。
林北把他们的反映看在眼里,找一个地方攥着玻璃瓶读报纸。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恨不得现在就到国棉二厂大院找黄益民,但是他不看着两队打地基,不教会大家怎么建这类房子,房子建成会出大问题的。
林北压下急躁,沉下心读报纸。
次日上午十点,二队、三队给地基拆壳,下午两点,两队开工盖房子。
林北又两头跑。
两队听了五天的理论知识,磕磕绊绊处理林北说的特殊的地方,就算林北现场指导,他们建房子建的也不顺利。
建房进展不顺利,两队队员的心开始浮躁。
林北心情清楚如果他们不沉下心建房子,乱了手脚,在建房过程中可能会发生意外事故,也有可能房子建到半截拉腰,他们心态崩了,建不下去了,两处房子可能烂尾。
这天中午,林玉章、赵二棍过来送饭。
林北让师徒俩留下来,安排师徒俩看一会儿工地。
他带领第二小队到和平北路和第三小队汇合,两个小队虽然只隔了两条马路,但他们来到这边就没有见过面,猛一见面,都开心地揽着彼此的肩膀笑。
林北摘一个青梅抛向林东,林东下意识接住青梅,咧到耳后根的嘴角未收回,扭头寻找谁抛的青梅。
林北站在青梅树下朝他招手。
林东往身上擦了擦青梅,从人群里挤出来,咬一口青梅朝青梅树下走去。
这几日,只要他心烦,他就吃青梅,现在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一连吃五个青梅了。
“怒学托我给你带一句话,他白天黑夜想你,希望你能给他买两条小裤衩,他白天黑夜穿小裤衩,就好像你白天黑夜陪在他身边。”林北不确定说,“应该就这些。”
林东嘴里酸涩,胃里酸涩,连心也开始酸涩了。
林东刚刚挤出去,引起了大家注意。见林东朝林北走去,大家后仰身体,支棱耳朵听。
新成员唐海敏锐捕捉到小裤衩,他喊“北哥,怒学没说他要屁股后面有小黄鸭的小裤衩吗”
“我家孩子听说我跟你到市里闯荡,她一直催她妈给我收拾行李,把行李拽给我,推我出门赚钱给她买小黄鸭小裤衩。”说到这里,唐大喜陷入了回忆,他跟他傻闺女说小裤衩是男娃穿的,他闺女气呼呼坐到门槛上不理他,小声嘀咕他跟王大花一样,只喜欢男娃,如果当初她外婆也愿意养她,他就把她送给她外婆了。他比窦娥还冤,闺女是他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