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小一点的机会,周辉月也能绝处逢生吗?
是不是自己错了?苏俪不由地沉思。
*
虞淮最近过得很差,他像是走了霉运,诸事不顺,每一件工作都不顺心,有一件没藏住,被虞钊发现,当着那个私生子的面被骂的狗血淋头。
在朋友的提点之下,虞淮才察觉到自己好像得罪了人,有人在背后整他。
多番打听下,虞淮打听到零碎的消息,那个人藏得太深,似乎不是白城的,但整他似乎很简单。
他在家气的砸了好几个房间,出门还是要装模作样,当做无事发生,和虞钊保证会将一切做好。
好消息是,对方终于稍停下手,让他缓了口气,约他见面了。
虞淮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人。
他订了价格高昂的礼物,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约定的地点,里面却已经有人了。
推开门,偌大的包间里一片寂静,一扇影影绰绰的满绣屏风立在两张桌子间,有人坐在屏风后面,虞淮看不清面容,只觉得对方身形高大。
但为什么约他见面却又要隔着屏风,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
公司的事火烧眉毛,虞淮来不及想太多,听到屏风后的人让他坐下,本能地拉开椅子,坐在了对面。
那人的语调平淡,介绍自己说姓朔,声音是年轻的,却很陌生,不是虞淮认识的人。
是周辉月。
在搬进虞倦的新房子前,他准备解决掉一点麻烦的小事,虽然这件事是从还未离开不愚山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时至今日,是收网的时候。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很少有人见过周辉月,更何况是听到他的声音。虞倦和周家有婚约关系,当时说周辉月找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继承家产,虞倦凑热闹似的看过周辉月的照片,但不可能在这样的状况下认出来人。
在简单的交谈过后,虞淮不得不面对现下的状况,眼前这人无事生非,抓着自己不放,而自己还真没办法摆脱。他这辈子顺风顺水,只有他欺辱别人,从没吃过哑巴亏,此时不得不低头,开口问道:“我和朔先生并不相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我先道个歉。”
对方的手段强硬,虞淮根本招架不住,他现在又不敢让虞钊给自己兜底,怕父亲觉得自己太没用,让那个以助理身份进入公司的私生子上位。
周辉月的手臂搭在桌上,姿势显得轻松,他瞥了虞淮一眼,低声说:“虞倦。”
虞淮没反应过来,本能地问了一句:“什么?”
周辉月似乎很有耐心,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因为虞倦。”
虞淮难以置信,他几乎想要掀开眼前的屏风,想质问眼前这个人凭什么,虞倦又不是自己的亲弟弟,无论他做了什么,凭什么要自己还?
但这话不能说出口,他装作勃然大怒,似乎立刻就要压着虞倦过来赔礼道歉:“是虞倦做了什么得罪您的事吗?我亲自……”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人强硬地打断。
屏风后的人说:“别再让他不高兴了。因为虞家的人、虞家的事。因为你。”
他的语调里有种漫不经心的戾气,像是虞淮这种人不值得被他在意,却又因为这样的人无意间触碰了他珍贵的宝物,虽然没有留下瑕疵,仅仅只是不高兴,就让他产生了无法压抑的暴躁。
虞淮目瞪口呆,他浑身都僵住了,从未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回想过去几个月,虞淮只堵过虞倦一次,还没讨到什么好处,乐子没找到,把自己搭进去了,到底是谁在那场对峙中获胜,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还有前一个星期,白非找上来,他花了点钱,找了个团队,操纵舆论风向,没料到白非那么废物,在大庭广众下发难就算了,还被人录下来了当做证据。
幸好……幸好这次可能没被发现。
虞淮有点庆幸,但又不由地看向这个面容模糊的人,仅仅是因为虞倦的一次不高兴,就让他在公司的努力付之东流?
他握紧手中的茶杯,按照他一贯的脾性,估计会把眼前这个人的脑袋砸破,但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松开了手,虞淮强忍着说:“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有隔夜仇?朔先生怕是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况,他最小,家里哪个不……”
那位朔先生对他没什么耐心,他重复了一遍:“不要有下次了。”
没有威胁,但胜似威胁。虞倦的不高兴可能只会持续三十分钟,虞淮却经不起下一次折腾。这一次的漏洞都够他补的了。
下一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比这次会更坏。
事已至此,虞淮知道挣扎无用,勉强挤出笑意,试探似的问:“请问您是哪一家的?和虞倦又有什么关系?万一他日后在别的地方受了欺负,我也好告诉您。”
那人略低下头,锋利的眼神似乎能刺穿虞淮叵测的内心。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平静地说:“虞倦的仰慕者,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