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女人瘫坐在座位上。另一边同样瘫软的男人,听见面前的警察问“行车记录仪。”
“在车上,没敢删。”
“曹队,看完了,确实是意外事故。”余时年把行车记录仪交给曹启华。
“时年啊,关于这个案子,我之前一直在想。蒋志远三人的行为太过矛盾,不太可能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但是这个世界上,人性是很难揣测的,你还记得在警校学过的,最难破的案子是什么吗”
曹启华没有等余时年回答,而是继续道“没有目的,没有犯罪动机的流窜作案或者是纵火焚烧没有犯罪线索的案子。我之前一直很在意蒋志远三人的作案动机,特别是当你调查出三人跟踪张明涛的监控,我跟你一样,一直以为这背后有什么隐情。直到”
曹启华边说边拿出一份笔录。
“还记得赵伟的母亲吗”
余时年抬眸,接过笔录。
曹启华“她今天下午来了警局,质问为什么赵伟现在昏迷不醒,也带过来一份最新的消息。”
余时年翻开笔录,目光扫过笔录最后的几个字,和附带的一份几年前的病例报告,恍然一顿。
“赵伟有精神分裂症。”曹启华说。
一切似乎回归了原点,这桩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案子,似乎已经解开了所有难以解释的迷雾。
“曹队,724袭击案的枪支和炸药来源追查到了。我们根据赵伟家人的信息,还有年初他的出行记录发现。他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跟朋友去过春城自驾游,枪支就是那时候他去山里的农家吃饭的时候,私底下偷偷购买的土制改装枪。至于炸药是牛建平。”
“牛建平从十多岁开始就在各个工地和化工厂打转,他获取的硝铵炸药来源很杂。有一部分是他听工地上的工友随口提了几句,去对方村里收的。据他工友交代,他们村之前是以炒制炸药为生,后来虽然硝铵类物品被国家管控,但村里还是有一小撮人私藏了一部分。牛建平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才找了购买来源。其中还包括他之前所待的化工厂,据悉发生过几起偷盗事件”
“目前查到的方向,枪支和炸药的来源是由赵伟和牛建平。至于蒋志远,我们查到他把家里的宅基地和农田以五十年为期,转租给了同村一个种植户。购买枪支和炸药的资金,应该就是蒋志远的”
不过几天时间,去各地调查的警员陆续传来消息,案子逐渐明朗。调查三人通讯设备的人员也并未查到任何异样,只找到三人曾经的通话记录,和几条在x信约好线下叙旧的时间。
“等抓到牛建平,再把证据和牛建平的口供一整合,不出意外就可以结案了吧。”周宇和余时年一起从曹启华那出来,忍不住在一旁感叹,“你说,这案子算破得快还是慢好还是烂前一秒,有爆炸案,后一秒,没爆炸,人抓到了。再然后,人被看管起来了,哦豁,人又跑了过山车都没这刺激”
周宇絮絮叨叨念个不停,一旁的余时年揉了揉眉心,却又突然被对方一把抓住。
“师兄,你看”
两人路过大厅,才走两步,周宇便指着门口道“那不是昨天幸福小区那个死者的老婆邹瑶吗唉,她过来了”
晚上九点,邹瑶穿着拖鞋,虽然衣衫齐整,但不难看出她来得很着急。
“余警官,周警官。我,我”邹瑶嘴都在发抖,她眼眶微红,胸口快速起伏着。
余时年见状,示意周宇去倒一杯水,问“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但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余时年的安慰并没有用,反而因为他温和的声调,让邹瑶开口都带着浓厚的哭腔。
“余警官,你不是说我老公是因为剃须刀漏电爆炸意外身亡吗”女人极力压抑着情绪,可当她手缓缓抬起,将口袋里的东西递出去时,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那为什么我今晚回家,他的剃须刀还好好放在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