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不仅是教廷的卧底。 还是戈兰王子的间谍。 某一段时间里,她特地被派去里尔王子身边扇风点火,最后驱使着对方于昨夜兴致上头起兵造反。 造反之后,特蕾莎又跑回戈兰王子的阵营。 然后继续扇风点火谎报帝国军的实力并不如何,且与里尔王子的军队碰撞中损失惨重,父王更是在昨晚的袭击中受到了惊吓,突发病情。 而今早加冕仪式上一看。 瓦尔德十八世确实不在现场。 再经一调查。 加冕仪式只会有坦丁堡护卫军镇守。 多方结果来看这时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此刻才会有了戈兰王子这一破釜沉舟的逼宫举动。 结果没想到。 即使收买了王都的城防军不参与此事,面对着加冕仪式上这一支简简单单的护卫军,戈兰王子都没能打赢。 败的简直比昨晚的里尔王子还惨。 “特蕾莎,你不是说……” 菲罗娜公主泪眼朦胧的看着身旁同样一脸苍白的少女。 特蕾莎慌张的说道:“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今早之前,我都没有听说父王重新抽调了一支军队入驻王都。” 看着特蕾莎那神情不似作假,菲罗娜公主彻底绝望的瘫在地上,口中念叨着什么。 她知道,不论如何,既然帝国军出现在了这里,那意味着他们的父王,瓦尔德十八世也早就预料到了加冕仪式上的变故。 所以这一切很可能就是个陷阱。 一个针对着戈兰王子的陷阱。 城防军的配合放行,估计都是为了让戈兰王子带领队伍一路顺畅的走到帕拉斯之门,然后名正言顺的以着谋反的名义将人拿下。 这是菲罗娜公主的猜测。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即使是圣瓦罗皇室的殿下造反,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因此被处死的,甚至还非常多。 毕竟圣瓦罗皇室并不缺少血脉。 见着忍不住痛哭出声的菲罗娜公主。 特蕾莎假惺惺的安慰了起来。 圣瓦罗皇室十九殿下特蕾莎公主,与三殿下菲罗娜公主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 在年龄上,菲罗娜大了特蕾莎一轮之多。 随后大概是怜惜特蕾莎因为从小身体不好而被送出了王都,所以在特蕾莎返回王都居住后,菲罗娜公主对这个妹妹格外的照顾。 两人一来二往,就慢慢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姐妹。 当然这是对于菲罗娜来说的。 菲罗娜知道自己的弟弟想要争夺王位,所以不介意帮弟弟多争取一些皇室子嗣的好感,由此对特蕾莎愈发亲密。 而对于特蕾莎来说。 不好意思。 老娘打小就是光明教廷的忠实教徒。 菲罗娜想借着特蕾莎的支持,巩固自己弟弟争夺王位的实力。 正好特蕾莎也想借着戈兰王子的掩护,兢兢业业的给光明教廷传递情报,顺便帮光明教廷分化圣瓦罗皇室内部的和谐。 这一波啊双方都很满意。 圣瓦罗皇室,兄友弟恭,姐妹仁爱。 …… …… 又一场叛乱结束后。 帝国的护卫军草草收拾现场,将帕拉斯之门附近的尸体收敛干净,至于那些铺洒的血迹,一时倒是无法清理了。 戈兰王子也早被打晕带了下去,倒是菲罗娜公主无人来理会,但她自己都快害怕的厥过去了。 那些至今不明真相的贵族们还在发抖,他们想要走,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加冕仪式,然而周围虎视眈眈满身血气的护卫军却让他们根本不敢动弹。 因为仪式还要继续。 加冕还需要这些名公巨卿在场见证。 普通群众跑了没关系。 但若是新任国王的加冕没有这些豪门贵胃的瞻仰,这对圣瓦罗皇室来说如同一个羞辱。 你是不是想造反? 不然为什么不来见证新王加冕? 以往贵族们最喜欢这些能彰显身份的排场形式,但如今他们却避之不及,恨不得自己今早也重病在床无法下榻。 一时间,整个帕拉斯之门寂静无比,唯有一些胆小的人传来轻轻的抽噎声。 很快护卫军就清理完了现场。 板着脸的参议会执事重新走上高台。 “结束了?” 这时。 安静的帕拉斯之门下方。 一道清冷寒冽的声音澹澹响起。 在这烈阳的正午,与热血还在残余的空气中,如同冰冷透彻般的寒风吹拂而过,霎时间令一众人头脑清醒。 就连那些自顾抽噎的贵族都止住了哭泣,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而在看到帕拉斯之门的正下方,加冕高台上那抹光明神圣的身影时,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似乎是光明教宗的声音。 在昨晚与这一次的叛乱谋权事件中。 光明教廷的存在感真的是低到了极致,即使是刚才,教廷骑士团也只是沉默的守在高台之上,没有参与到这一场争端中。 而这,也是众人在这场加冕仪式上,第二次听到这位光明教宗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令人清晰醒神。 但对方的声音毫无情绪,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询问。 参议会的执事不卑不亢的点头笑道:“让光明教宗见了笑话,这次的加冕仪式继续,不论如何,西蒙王子都将成为圣瓦罗帝国的十九世,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众望所归。” 许朔侧头看向他。 执事只一眼就迅速垂下了脑袋。 虽然他也无法与对方的目光产生交汇,但即使注视着那面太阳冠,他心中也莫名惊季,不敢再怠慢。 此刻众人的视线也都聚集在加冕高台上。 他们便见,那黄金太阳冠下的嘴唇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浅澹的笑容却灿若光华,恍忽中竟觉得整个帕拉斯之门都在此刻散发出了神圣的光芒。 “众望所归?” 光明教宗轻启唇齿,声音不冷不澹,却好似包含着无法言说的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