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木屑纷乱、桌椅倾倒,几块桂花糕掉在地上,有些还被踩成了烂泥。 铁柱神色复杂,他上前捡起了两块完好的糕点。 看着手上的桂花糕,他又看了看面前的屋子,面色犹豫了许久过后,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铁柱将糕点揣进兜里,随后小跑进前院的享堂里。 享堂很大,并没有房门之类的阻隔。 供奉着牌位的上方青烟袅袅。 铁柱先是满脸不好意思的对着一堆牌位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得罪”、“求放过”什么的,而下一刻,他就把插在香炉里的十几支香烟都拔了出来。 临走前,也许想着都做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如…… 于是铁柱忍不住又拿起供奉桌上的苹果——作为贡品的食物即使是在这里被放坏了,也不准人偷吃。 而如果供奉桌上的食物少了,村民们首先会怀疑会指责的人选都是他。 没有道理也不需要道理。 铁柱将已经有些萎缩的苹果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尝鲜,脚下则快速跑回了后堂那间凌乱的屋子里。 他将香烟拢成一束,然后颤抖着手靠近床帐。 纤薄的床帐很快就被火星子点燃了,微弱的焰苗沿着布纹缓缓向上燃烧。 铁柱又轻轻吹了几下,火势便越来越大了。 紧接着,他又将枕头、被褥等较易烧起来的布料都点燃了。 看着房间里跃动起来的火光,铁柱的心跳也仿佛随着焰火在剧烈跳动,但他转头一想。 就觉得这个小房间的火太容易灭了。 于是他跑出去又将自己的房间也给点燃了,直到整个后堂都飘起了浓浓的黑烟,铁柱才慌张地扔掉香火,转头跑出了祠堂。 很快。 住在旁边的村民发现祠堂起火了。 这场景惊的所有人头皮发麻! 桂花村祠堂是所有人的信奉供养的祠堂,百年来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感情,它的存在已经称得上是信仰了! 首先发现的村民直接就慌了! “走水了!” “走水了!” “祠堂走水了!快去喊人!” “赶紧起来去帮忙!祠堂烧起来了!” “快来人啊!” 东边村屋立刻就慌乱了起来,连带着住在其它山脚下的村民都被惊醒,看到浓烟滚滚的祠堂后,都急急忙忙地赶过去帮忙。 一时间,整个桂花村都有些吵闹。 铁柱乘着夜色在小巷里流窜,很快就摸到了王家大户的门口。 王家村屋处处可见白帐,桂花村的人都知道这半个月王家正在做白事,也知道他们打算给英年早逝的儿子相一门亲。 祠堂走水的慌乱也影响到了这边。 铁柱就好像一条泥鳅,身材瘦小的他滑溜的从狗洞钻进了院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后,便听见了这间屋子里好像有几个人在说话。 “祠堂怎么会突然烧了啊?”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这件事……” “乱说!分明就是有人搞鬼,我跟你讲,我儿这门亲事我办定了!” “你急什么,我们又没说不同意,待会儿时辰到了就直接办!” “但是祠堂那边……” “可不能真烧没了,否则那些人估计会拿我们说事,找几个人也赶紧去帮忙。” “老王,你亲自去看看。” “……” 几个人说完话后,又是一阵窸窣的动静,随后房门被推开,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铁柱躲在墙角,看着那两人离开。 就在这时,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个激灵回头看去。 月色下,只见院子里蹲着一只黑狼犬,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甩尾巴。 铁柱连忙竖起手指比了个“嘘”声,随后从怀里掏出那个咬了一口的苹果,朝大狗晃了晃,接着朝远处丢去。 黑狼犬看了看滚到地上的苹果,然后又看向他,无动于衷。 一人一狗僵持了下来。 谁也没出声。 半晌后,铁柱咬咬牙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桂花糕,朝它扬了扬后抛了过去。 黑狼犬一抬头张嘴,就将这块丢过来的糕点给咬住了,接着狗头耸动两下,便将这块桂花糕给囫囵吞了下去。 这时,铁柱朝它勾手示意。 黑狼犬站起身,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舌头还时不时的伸出舔一圈,似乎在回味。 “我来找一个姐姐,她这么高,这么胖,你知道在哪吗?”铁柱压低声音,连说带比划。 “……”黑狼犬无动于衷。 “就是……” 铁柱急了,觉得这条狗没有听懂他在比划什么,想了想后,突然灵光一闪! 他连忙说道:“就是也吃过我做的那个桂花糕的姐姐,你知道的,那个桂花糕的味道!” “……!” 于是,狗子似乎也灵光一闪。 黑狼犬甩了甩尾巴,跑在前面为他带路,甚至还会警示他避开院子里经过的人。 铁柱又跟着钻了两个狗洞,最终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但这间屋子门前还守着两个人。 铁柱跟狗子打了个手势,便绕到了房屋后面,用一根手指轻轻推了下窗户,发现居然没有上锁。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户,速度慢到了极致,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等两扇窗都被推开后。 铁柱探头看向屋里。 这里面没点蜡烛。 但借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看到,束着白绫帐的拔步床上,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孩被五花大绑,头上还被盖上了红盖头。 他没有出声,踩着黑狼犬的背从窗户爬了进去。 悄步靠近穿着嫁衣的新娘子后,铁柱猛地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和一双惊惧的眼睛对视上了。 少女眼中有恐惧、绝望、慌乱,以及在见到男孩后的愕然。 显然她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找过来。 铁柱边给她松绑,边小声说道:“姐姐你别出声,我带你跑出去。” 等嘴巴里的布团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