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朔换好了常服,一条遮到了腿部的白色长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清纯又脆弱。 而在他打开洗手间门出来时,门口正站着兰若,女孩僵着一张脸,略有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上下意识用力。 虽然不像刚开始见面那样抖成筛子,但身体也依旧轻微颤抖着。 这副紧张的样子,让站在门口的张警官微微眯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她。 “怎么了,兰若?”许朔开口,脸上带着笑容,眼神满是无辜。 “秋子……你,你身体好了些吗?”兰若原本是鼓起勇气与她对视的,但还没一秒,就又惊恐的垂下了头。 许朔笑了笑,带着女孩一如既往的俏皮语气:“谢谢关心,只是一点着凉而已,刚刚运动过后已经好多了。” 兰若嗫嚅着出声:“那你回去后记得好好休息。” 许朔应了一声,随后让开位置让她进去,兰若抓着衣服,几乎是立马冲了进去,然后快速关上门反锁。 洗手间的门后,兰若不复刚才的镇定,揪紧胸口急促喘着气,脸上俱是慌张和惊恐。 狭小的洗手间里,冰冷的灯光照耀下,镜子里映照出女孩苍白的面孔和满头冷汗,她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魂不守舍。 兰若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扑了好几下水花。 稍微冷静了些后,兰若止不住担忧起来,今天秋子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到底是忘记了,还是…… 她会不会报警? 会不会其实在暗中准备报复自己? 不对,她昨晚明明应该死了! 可是今天,不管是行为动作,还是跳舞,都是当初那个秋子! 不是别人假扮的,真的是秋子! 兰若越想越惊恐,双手捧着冰冷的自来水不断扑到自己脸上,水滴沿着发丝,蔓延过下巴,最后砸在地面的黑色影子上。 她瑟瑟发抖的抱着双臂,盯着镜子里半身湿透了的女孩,恐惧的目光逐渐转变成阴狠。 要不,再杀一次? …… “张姐姐,我好看吗?” 许朔穿着小白裙在张警官面前转了一圈,阴恻恻的笑道。 张警官:“……”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早上见面的时候,现在的女孩变得有些诡异。 两人没有离开舞蹈室太远,在附近一家餐厅坐下了,外面依旧阴雨绵绵,天空压抑着,不给人丝毫喘息的空间。 午间的街道上,行人和车子都多了些,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舞蹈室窗口。 张警官绅士的将菜单交给了许朔,而就在点菜的空挡,一个穿着黑色金边长袍的温和男人走了过来,他朝两人点了点头,很自觉的坐在了旁边。 穿成这样,不是中二病就是特殊职位。 许朔瞥了眼对方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平静的收回视线,然后点了三份牛排。 “秋子,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现在在教堂里做神父。”在男人坐下后,张警官友好的对她介绍道。 “幸会。”许朔放下菜单,对他扬起一抹笑容。 阴沉沉的天空下,女孩的脸被店内橘黄的灯光映照着,玻璃上勾勒出灰色的暗面,怪阴森的。 神父右掌按在胸口上,嘴角含笑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 服务员收走了菜单,放下了三杯水,三个人坐在靠窗的卡座上,橘黄的灯光看起来很暖很和煦,但氛围突然就变得很奇怪。 许朔撑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们笑道:“张姐姐,你今天找我出来,到底是要说什么事呀?” “昨晚报警的那个人找到了。”张警官说道。 “哦?”许朔微微挑眉。 “不过他看错了。”张警官敛下眸光,喝着水低声说道:“他昨晚从下面路过的时候,看到窗户上有两个影子,就误以为发生了凶杀案,吓的直接报了警。” 许朔轻轻笑了几声,抬眼看着她,没说话。 张警官又问道,语气有些凌厉:“秋子,昨晚舞蹈室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这时,始终带着柔和笑容的神父也看了过来,目光中并没有探究的神色,周身气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放松感。 许朔指尖敲着桌面,状似思索,一脸苦恼的说道:“昨晚啊,其实我也记不太清,当时练习的太晚已经有些累了,好像……兰若过来找过我?” “兰若?” 张警官想起刚才在休息室里,那个神色紧张的小姑娘。 许朔点了点头,满脸无辜:“因为跳舞的事,我昨天跟她吵了一架,晚上她好像过来跟我道歉了?但是我在练习,就没有多注意,等我结束后,舞蹈室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 他说的棱模两可,更有些怪异,张警官微微皱眉,正打算再问,旁边突然传来一声: “秋子小姐。” 安静的神父突然开口,他笑容温和的抬手覆上了女孩放在桌面上的手掌,轻声细语的问道:“您在那之后,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吗?” 许朔沉默了一会,他盯着这男人的手,阴恻恻的说道:“先生,我现在就感觉不舒服。” 服务员端着菜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一旁的张警官:“……” 她忍不住瞪了眼乱动手动脚的神父,之前还说她打草惊蛇,现在还没试探几句呢,这家伙倒是直接上手了! 服务员将一份牛排放了下来,赶快离开,神父面色不变的收回了手。 “我是个牧师,刚才见到秋子小姐,就总觉得您的状态不太好。”神父淡淡笑道:“我怀疑,您当晚可能是被「梦魇」缠住了。” “就因为有人说看到了凶杀案?”许朔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刚才被这人摸了下,冰凉的皮肤现在滚烫的很。 “您也说了,记不清是不是有人来过。” “你们这些神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