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婆子们已经在推门进屋,陶然扑出去时便死死抱住了被包裹住的狗头,牢牢压住了不放,并用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所以婆子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金桂与狗恶斗在一起,金桂已经处于下风,形势非常危急,恶狗几乎已从棉被中挣扎出,狗爪也抓破了金桂脖子的场景……
陶然就势滚了出去,将战场留给了婆子们。
那狗已经受了重伤,这会儿面对俩婆子的棍棒招呼,很快就倒下了。
俩婆子没有客气,将两条狗全都揍到奄奄一息才住手……
当时,谁进来后不得惊一下?
可不得触目惊心?
实际上,整个屋子都已经不能看了。
瘆人得很!
仅仅是那满地满墙黏腻流淌的血,陶然和俩婆子被飞溅一身的血,都足可以让大家都脑补出刚刚该是如何之惨烈!
……
老太太当即就下了令,府里不许再养任何除了马以外的畜生。猫猫狗狗都不行。下人很快告知,二少爷院里还有一条黑狗。
“扑杀了!”老太太下令。
“二少爷不让。说那狗是他的心头肉,三百两银子买回来的斗狗之王。至少可以为他挣几百两。说老太太如果不让养,至少让他出手卖了。哪怕转手给其他公子,也至少可得三五百两的。”
“败家子!”听说一条狗就值三五百两,老太太也不舍得杀了。“让他的人明日去联系看有谁要那狗,赶紧转卖!”
“是!”
陶然听在耳里,也记在了心里……
这晚,相较于陶然洗干净后倒头就睡,老太太焦虑不安,一整晚没睡,都在拜佛念经。
天不亮,老太太便启程去了城郊第一大庙。
她倒是挺想带上金桂的,可陶然觉没醒也不想折腾,装作头疼,直接赖在了被窝。
直到日上三竿,听说老太太回来,她才慢悠悠起了床。
老太太又给求了平安符,亲自挂到了她的脖子上,说这次这道符是从住持那儿求的,驱灾挡煞,效力更好。
下午时分,老太太左等右等不敢睡,终于等来了那位道士。
老太太叮嘱了陶然和左右,等会儿先不要多说任何最近事,看道长能算出多少。
可那道士既然做的这一行,察言观色那是基本素质。加上钱府的人都追去了省城,求着他赶紧回来,他自然知道钱家出事了。省城回来的路上,他也从钱府下人口中多少套出了些信息。
所以这会儿一出现,那道士便是愁眉紧锁,手指连番掐动,时不时摇头晃脑,急得老太太连问“如何”?
“敢问老夫人,家里最近不太平吧?”
“道长看出什么了?”
“贫道一路赶来,按理今日万里无云,风和日丽,但贵府上空,却有厚云层层,久聚不散,隐带黑气。一入贵府,更觉阴冷了几分。纵是暖阳在身,都化不开那分阴冷。若没猜错,贵府现在应该是急需一场法事化解。”
老太太深吸一口,说中了。
“那道长可否看看她?”
陶然被推了出来。
道士扫眼陶然,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直接道:“姑娘近来有劫啊!”
“这劫如何?”老太太急问。
道士摸了摸须子,就这老太婆急切之心,也知道了。
“这劫麻烦。稍有不慎,有性命之忧。姑娘最近恐怕得要诸多小心,万事谨慎,破费些工夫才能化解劫数。”
“道长可看出,这姑娘是为何人了?”
道士打量陶然,看出她衣着不是小姐,发型不是贵妇,还是面生的,顺从的,应该不是这家主子。
据他来路上从钱家人口中打听,最近新入钱家的,除了一位表小姐,就是自己曾给选中的李金桂。
这位就衣着妆扮和气势也不像是表小姐,那便只能是那位了。想起上次的八字,媒婆给的信息来看,瞥到金桂的手茧和毛躁的指甲手肉,基本错不了。
其实“算”到这里,道士也知道,钱家一定要自己回来处理的,多半还与上次自己推的“水鬼”,“钱丰”和“李金桂”有关了。
“这姑娘……与钱家有缘啊。”
道士开始了他的表演。
老太太听他头头是道,扯出钱家依旧有“水鬼之灾”,很快就信服了,便将最近破事开始一一道出……
而道士则连连应是。
肯定了那水鬼的凶残,肯定了老太爷的托梦,肯定了金桂的处境,肯定了老太爷提出的化解之道,肯定了金桂对钱家的重要性,还帮着掐算起了老太爷的处境……
陶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呵呵哒。
她一点都没担心会穿帮。
李金桂死后,这道士收了五百两银子,请了好几个同行来帮忙,都没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