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愈合的伤疤又一次被撕扯开。
台球室二楼,陆京航沉着一张脸听着听筒对面甚清晰的对话,深黑色的瞳仁骤然一缩,目光幽幽转冷。
连他自己没发现,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骨节一节节凸起。
电话那头听见女孩一丝呼吸声,陆京航电话没挂,拎起外套绕过在沙发牌的一行径直出去。
赵南看他走急,“航哥这就走了。”
大刘抽出对牌,趣道,“女朋友等急了吧。”
于斯和林放没开口,目光却约而同落在脚步急促的身上。
于斯眼尖,注意陆京航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戾。
十五分钟后。
出租车停在陆京航家楼下。
开门进去。
陆京航把摁在怀里,揉着她的脑袋,声音听起来比她还难受。“没事,我在。”
从刚刚一上车,陆京航就注意女孩下眼睑有揉过的痕迹。
她可能一直在忍着。
温杳垂着眼睫,一眨眼,明明压抑很的眼泪突然决堤,喉咙哽住,像吞了鱼刺一样难受。
陆京航说还,一说,情绪全被勾了出来。
温杳头埋在他的肩颈,拽着他腰间衣服的布料的手用握紧强压着些什么东西,半晌,她泄了气,胸腔的窒息把嗓音压嘶哑,“她怎么能那样说我。”
她从来没有这般情绪失控过。
即是强压着哭声,抽泣和颤抖还是难以止住。
陆京航揉着她的脑袋,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他压在腰间温热的手却给足了温杳安全感。
陆京航指腹轻揩去她眼角沾着的泪水。
低头,很轻地吻在她温热的眼皮。
“没事,我在呢。”
他没办法叫她哭。
这是他捧在心尖疼的姑娘,但现在除了让她哭让她发泄,他一点办法没有。
也知道哭了久,哭温杳心脏有点痛,嘴巴里是苦的。
她用手背揩了眼泪,低着头肯抬眼,哑着嗓音低声说,“她怎么能那样说……”
温杳眼睛哭有点烫,明明想流眼泪,但是像是刺激泪腺一样,一眨眼,泪水就止住地往外蹦。
止住。
陆京航俯身,把她的脑袋摁在怀里,鼻尖嗅男身上闻的玫瑰气息裹挟着烟草的味道。
还没缓过神,陆京航掰着她的脸,垂着眼吻了她发烫的眼角。
喑哑着声音:“没有能说你。”
“宝宝,于我而言,你最珍贵。”
“哭了。”
陆京航指腹轻碰了一下她的眼皮,哭有点发热。
“拿热毛巾敷一下眼睛。”
温杳抽了口气,背着手掩着眼前。
她一定哭很丑。
那天,陆京航又陪她呆了一个晚上。
期间他出去了两个电话,温杳断断续续听,也只听了两个字眼,“爷爷”和“港城”。
她猜测是是他爷爷又和他说什么了。
关上阳台门,陆京航进来。
温杳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
“去里面睡。”
他走过来,指腹轻轻按压她擦快破皮的眼角。
温杳摇头,问他,“陆京航,你是是很忙。”
“没有。”
“你说谎。”女孩固执开口。
她眨着眼睛看他,眼底透亮,陆京航有那么一瞬被盯有些闪躲。
果然。
陆京航指尖顿了下,温杳很平静移开眼,从沙发上起身,她心里压着什么,但还是故作镇定看着他。
她沉默了两秒,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坦荡看进他的眼底——
“陆京航,我们……”
她喉咙哽住,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完,“要分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