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德谨慎盯着,憋了好一会,两眼珠子打转,“我认识你...我想起来了,还是那场车祸对不对,一定有误会,你先放了我,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这人依然狡诈成精,罗成不问了,铁棍下移,点了点两下胸膛,气场转变,棍棒连数敲击,又是一顿彻天的狼嚎。 远处传来狗叫声,刘四栋突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后扯,“快走,先回仓库,马上要过人。” 罗成侧身,蓦地冷静。 百米开外的一家老民房隐现灯光。 刘四栋没闲着,快速提起底下那人,绳索扣了一圈,拖拉着扔进后备箱,陈远德昏昏沉沉地蜷缩着,想逃,却无力动弹。 罗成只看一眼,合上后备箱,两人绕到前座启动车子。 掉头拐上大路时,砖瓦房出口从里面开出一辆面包车,直直地超过去。 刘四栋瞥一眼,说:“没事,早起上班干活的。” “嗯。” 天际微微扯出灰白口,一道光亮升了起来。 雪停了,路好走了。 罗成往倒车镜瞟,加大马力,奔着一个方向快速驶进。 同一条路昨天已经提前摸清,这会儿开的顺畅无阻。 刘四栋这会儿也没吱声,静静地杵在一旁。 二三十来分钟的路程,车子稳稳当当停在铁皮厂房的仓库门口。 刘四栋先一步下车,重新拉开后备箱,麻利地将陈远德拽出来,拖着地走。 仓库的窗户很高,贴着上顶墙缝,早就废弃的地方更没通电。 门一关,整间屋子幽暗,密布透气。 罗成望了眼倒在地上装死的男人,回头问:“我下手重吗?” 还没等刘四栋吭声,罗成又走到架子旁,扔掉铁棍,换了一个木头的,待他折回来,在手里掂了掂,又对刘四栋道:“那用这个,刚开始,吓坏就没意思了。” 刘四栋的嘴咧到耳后根,发现这男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面上装着沉静,实际内心比谁都疯狂。 “欸...”罗成抬起腿,朝地上人踢了两脚,“醒醒,你得清醒着,不然我怎么跟你说话?” 陈远德喝到凌晨四点,赌到四点,头磕在车厢颠簸一路,又加上罗成先前几棍都下了歹劲,现在浑身瘫软倒底。 潮湿霉腥的水泥地上的男人胳膊渐抬,蠕动:“...放了我,你真认错人了...” 话刚落,腿肚上传来触觉,罗成突然暴怒,一脚甩开,他克制了情绪,上手拍了拍他脸,“你不叫陈远德?你爹不叫陈立海?” 刘四栋站着看戏累,扯了个废弃木箱坐着,戏谑笑看道,“他在质疑我能力啊,我怎么会找错人。” 罗成抬脸对上喇腿而坐的男人,倏地笑了:“那你觉得他该不该打?” 刘四栋刚想出声,罗成狠狠朝他颧骨砸上两拳,这次只锤了两下,收回来,继续说:“你不是弑父的人渣?不是害死一车人的凶手?” 陈远德硬生生挨下去,两眼冒着金星,半张脸沾着地面,咳了几下,嘴里带着血沫子。 罗成提了下裤子,半蹲着捏上他脸转过来,见他死活不张嘴,说:“六年前的十月三号,你明知道你爹下午要跑车拉客,还在车底下动手脚,你说你是修车还是害命?” 一阵阵回忆冲击着两人的大脑,陈远德一生污点的开始,又怎么会忘,但他死活不承认,不吭声。 当年这么大的新闻,不想知道都难,刘四栋后知后觉到什么,朝那边喊了一声,“欸,你意思说,他才是凶手?” 罗成甩甩膀子,站起身,是回刘四栋的,但目光还在底下抽搐的人身上,“不然我弄这么一局?” 刘四栋骇然。 没要多久,陈远德开始仰面发笑,不知是挑衅还是什么,总之罗成越来越狂躁。 “你弄死我也没用,人死都死了,案子也结了,还有谁会记得那段屁事?”陈远德沉笑。 罗成揪着他领子,一下一下的挥着拳头,听着一记一记爽快的声音,刘四栋有点沉不住气,开始手痒痒,一步一步朝二人那边走。 陡然间,规律的响动从罗成裤兜里闷闷传出来,他先是没管,但那声音莫名的执着。 停了片刻,罗成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他蓦地定住目光,迟疑了几秒,才缓缓迈上步子往边上走,靠近门,但没迈出去。 刚接上,一句舒软的声音钻进耳朵里,罗成知道,她刚醒。 梁韵手往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