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召没说话,一手默默从袖子里抽出张符纸,一手从腰间解下帕子,拎到眼前,声音罕见的有点为难:“前面有扇偏门,但是......”
时湛这才看见眼前的一幕。
醉香阁后侧的转角处,有一扇非常不起眼的小木门,眼下半敞着没上锁,风一吹就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然而——
就在偏门旁的墙壁边,有一对男女正难舍难分地搂在一起,恰巧挡在了门旁。
仔细一瞧,两人脸庞上都空空如也。
时湛:“............”
他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一幕,受了惊吓,顿时整张帕子都不好了。
他用这副帕子的身体艰难的掀起了个角,瞥了谢召一眼,发觉谢召正拧着眉头,抿着嘴唇,双目紧紧地盯着那对男女看。
时湛:“你怎么还盯着看?要长针眼的!”
谢召沉默了一会儿,冒出了一句:“他们没有嘴,这是怎么亲的?”
时湛:“......”
帕子虚弱地在空中晃了晃,时湛沉默了片刻,问:“你是在说冷笑话么?”
谢召拎起打湿的裙裾,轻轻挪了两步,无声无息躲到了近处一根立柱之后,并不答话,但心情却莫名缓解了不少,就好像忽然间发现了逗人的乐趣。
......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谢召终于急了:“有什么好亲的,这俩人还没完没了了!”
她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就差两张符纸甩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两个人终于分开了。
谢召距离他们几步之遥,那对男女腻腻歪歪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贵人让奴家好等,您都已经半个月没来找过奴家了!”
没有脸的女人声音柔媚,一面嗔怪,一面伸手戳了一下对面人的胸口。
男女调情,花钱月下,可这两人顶着空空如也的脸,在湿冷的冬季雨夜里自顾自你侬我侬,谢召躲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头皮发麻。
“别生气,别生气。”男人搂住她的纤腰,又凑上前,“城主新官上任,衙门里事务繁杂,实在是抽不出空闲......”
女人哼了一声:“什么事务繁忙,明明是你怕你家夫人知道......”
他们两个又拉拉扯扯半天,谢召却没在意后来他们说了什么。
城主新官上任?
再回忆起今晚嬷嬷说起的“商老爷”、一片繁荣生意大好的醉香阁......
时湛道:“是商林晚那个爹呢。我就说商林晚那小子哪有那么大能耐......”
变成喜帕
所以说,他们现在是回到了十多年前,商誉刚刚接任广陵城主的时候。
小门那儿,那对男女拉扯半天,男人把女子搂在怀里,腻歪着就要把她往门内带。看着他们的身影即将进门,谢召松了口气,从立柱之后探出半个身子,就等着他们进门以后跟上去。
就在这时,园子里传来树枝折断的细微声响。
接着,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窜了出来。
——本来要进门的女人忽然回了一下头。
.黑猫凄厉地叫了一声,窜过他们身旁,一眨眼消失在了茫茫雾气中。谢召来不及缩回立柱之后,女人空白的脸“看”向了谢召,顿时浑身一僵。
怎么这么倒霉。
谢召在这个瞬间想。
紧接着,女人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向谢召扑过来!
谢召往旁边一闪,堪堪避开女人惨白瘦削的手,反手将符纸甩了出去。疾风乍起,女人惨叫一声,“扑通”一声仰面倒下,趴在地上不动了。
时湛喝道:“小心!”
耳畔有风声划过,谢召没回头,手腕一翻,手指夹住另外一张符纸,向后一甩。一声尖叫在她身后响起,她转头看去,男人的手距离她的肩膀几寸之遥,面门上一张符纸,动弹不得。
谢召后撤半步,刚想松口气,目光往男人身后一瞥,瞳孔乍缩。
茫茫夜雾里,不知从哪里冒出密密麻麻的无脸人,一排排地正静静站着,无声地盯着谢召看。
似是察觉了她的视线,那些人忽然移动起来,直奔谢召而来!
谢召:“......”
她避无可避,只能扒拉开男人,三两步撤到小门门口——
不知怎的,小门居然锁住了!
谢召扭头望向浑身僵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