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办?” 姬纣呵了一声:“他到底有多强,你不知道?” 唐绫想到登仙之阶上那个微暖的后背,清冷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暖意。 姬纣双手抱胸,不屑说道:“能带着你走完登天路的人,本身就不可能是弱者,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两个我也不够他一个人打。” 唐绫凝视着她的威严肃穆的眸子,轻声问道:“那您为什么会来呢?”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病得很重。 很重。 姬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凝视着舷窗外的暴雨,眼神冷漠至极。 她确实病了,但就算是病得再重,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能冒犯的。 而且东京这座城市总给她一种熟悉的味道。 似乎是跟某个故人有关。 再加上姜纯阳那个老鬼在,她还是要来镇个场子的。 不然谁来给这些年轻人们撑腰呢。 · · 卡察! 顾见临低头望去,一张锋利的纸牌深深嵌进笼罩在他胸前的金色骸骨里,细密的裂纹蔓延开来,甚至有晶莹的骨骼碎屑飘落,被风吹散。 “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他冷漠地抬起头,头顶的一双尊贵麟角被火光烫出耀眼的金色。 墨玉面具下的嘴唇线条是如此的坚硬冰冷,分明没有表情,却又狰狞可怖。 酷烈的黄金童流转着赤金色的熔岩,倒映出暴雨里步步后退的女人,还有她惊惧莫名的表情,就像是即将坠入深渊的恶鬼,如此的绝望又卑微。 时隔将近三个月,他确实体会到了自己的成长,当初压迫得他无法喘息的纸牌刀,如今打在他的灵体上就像是挠痒痒,甚至连防御都破不了。 当然,这是因为金乌剑鞘大幅度增强了他的防御力。 否则的话,圣域级的纸牌刀应该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白判官骤然炸成一团烟雾闪身到安全距离,半跪在雨幕里气喘吁吁。 她面容被汗水和雨水浸湿,妆也已经花了,像是个青面獠牙的女鬼。 只是眼神里却满是惊惧和恨意。 “我不知道你在惊恐和绝望什么,因为你还有很多的超凡能力都没有用,你现在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一阶的魔术师,根本就不像是圣域级。如果你想玩猎人戏耍猎物的游戏,那你真的太天真了。还是说,你在拖延时间?”顾见临漠然地行走在空荡荡的高架桥上,暴雨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被蒸腾成水汽。 他赤裸着上半身,铁铸般的鳞片是滚烫的,因为体温急剧升高。 每走一步都像是地狱里的恶魔,在地上留下烧灼的脚印。 宛若鬼神般的巨灵骸骨仰天咆孝,四肢鬼手分别握住一柄漆黑的雷霆之枪,就像是神明降下可怖的雷罚一样投掷出去,狂暴的电弧迸射,爆炸轰鸣不绝。 白判官就只能依靠速度在炸裂的电弧里闪转腾挪,却依旧被狂暴的雷霆轰得遍体鳞伤,甚至半边身体都被炸得焦湖,散发出一股烤肉味。 “你是在嘲讽我吗?” 她凄厉的吼叫道:“你竟然敢嘲笑我!” 愤怒之余,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牌,骤然飞旋出去。 漫天的纸牌如刀锋般切裂暴雨,绞杀着迎面走来的恶魔般的少年。 那些纸牌刀旋转着切割他的金色骸骨,迸溅出的火星稠密如织! 白判官看到这一幕,简直头皮都发麻! 魔术师本就不是擅长力量的途径,他们最依仗的是幻术。 圣域级的梦魔轮转绝阵她一开始就已经施展开来,她眼中的世界早已构筑成阴森可怖的地狱幻境,身处幻觉里的人会不自觉的被影响,仿佛陷入永生永世的轮回里,自身的力量越愈发的衰弱,生命气息也会一起流逝。 而且你越是强大,那么你就陷得越深。 而这个能力的代价,就是她自己的精神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从而变得歇斯底里,失去冷静。 问题在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丝毫没有被影响。 仿佛她施展的梦魔轮转绝阵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能力是大范围的技能,几乎可以笼罩整个街区。 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包括她自己。 因此需要消耗她一半的灵性。 偏偏是如此巨大消耗,却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优势! 至于超维级的三个超凡能力她也已经用过了,都是针对于个人精神的幻术。 体感时间操纵,五感完全催眠,诡影分身。 无效。 统统无效! 前两个能力对方完全不受影响。 最后当她施展分身来迷惑敌人的时候,却总能被轻而易举的识破。 超凡级的能力,催眠术和死亡幻象更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完全不像是七阶的圣域级。 而是一阶的戏法师! 只有零阶的被动危险预知疯狂的警示,还有宛若刮痧板的纸牌刀。 最后就只能靠着瞬移术来逃命! 这是何等的屈辱! 一阶! 魔术师途径本是一个很强大的职业,她们行走在城市里就像是天生的掠食者,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催眠别人,做到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在超凡世界里,也能够随意进行渗透和暗杀,往往在神不知鬼不觉般秒杀目标,全身而退。 她是相当优秀的魔术师,在黑暗世界里享有赫赫凶名。 唯独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幻术失败了。 那个人就是景辞。 在今天以摧枯拉朽般的气势碾压了她,废掉了她保命的神话武装。 纸人替身。 那场战斗输的不冤。 白判官作为魔术师,凭借自己的能力,感知到了敌人的一部分精神意志。 那是唯有经历过千锤百炼,还有血和火的厮杀,才能够磨练出的意志力。 绝非常人能有。 因此在面对这个少年的时候,她很有自信。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又能多么坚定的意志。 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