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从小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不是先帝的儿子。 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后还要说他不是先帝的儿子。 明王对太后也不再温和,冷声道:“太后是在质疑先帝吗?当年滴血验亲的时候太后也在,那时怎么不说本王不是先帝的儿子?现在又说本王不是先帝的儿子,是有何居心?” “太后,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说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宗亲站出来说:“太后也知道,这时候另立储君,是为我大晟稳定考虑。” 太后:“哀家刚才也说,可以再立储君,但不能是明王。” “除了明王还能有谁?年纪合适的又有能力的,还能有谁?”另一位宗亲站出来说。 太后刚要开口,看到门外向这边走的人,闭上了嘴。 其他人也看到了,是江太妃。 “母妃。”明王立即迎了上去,“您没事太好了。” 江太妃笑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皇上皇后把我关起来威胁你吗?” 明王道:“他们确实有这个可能。” 江太妃目光温柔又深沉地打量着他,叫了他一声“明儿”。 “怎么了?母妃?” “别要那位子了,母妃从小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明王绷着脸,“母妃又这么说!我要那个位子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要?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万人之上?” “因为你不是先帝的儿子。”江太妃轻声道。 一瞬间门天地静寂无声。 明王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太妃,手都抖了起来。 江太妃握住他颤抖的手,温声道:“明儿,回去吧。你今日回去还可以继续做你的明王,如果你今天非要逼宫,你以后连亲王都做不成了,可能还会下狱。” 明王出去迎接江太妃,两人说了什么,没有人听清。 只看到过了好一会儿,明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一众大臣和宗亲一头雾水,茫然又无措。 没有明王了,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一群大臣轰轰烈烈地赶来,又莫名其妙地散了。 江太妃向这边看了一眼,也要离开,却被太后叫住了。 太后问:“事到如今,江太妃还不愿意说吗?” 江浩严和江绍光被叫进宫时,以为是江怀黎出了什么事,紧张不已。见到江怀黎后松了一口气,又看到太后和江太妃都在这里,疑惑了起来。 江浩严问:“不知太后召见是为何事?” 太后道:“这件事和你们江家有密切关系,哀家便叫你们来一起听听。” 江怀黎自始至终没说话,他安静地看着江太妃,好像明白了什么。 太后说:“江太妃,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把事情说清楚吧。如果你不说,明王要是造反,后果你我都不能承担,不是吗?” 江太妃盯着太后看了很久,视线又移到江怀黎身上,一晃而过。 她笑了笑,一句话就把江绍光和江浩严冲得差点神魂离体,“陶明不是先帝的儿子,怀黎才是。是我当年换了我和堂嫂的孩子。” 江怀黎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 他忽然想到那一晚,先帝怕陶澜没有后代,不放心把皇位传给他。陶澜跟先帝说如果他无后,就让七皇子或先帝的其他血脉继位。 先帝终于放心,就当着他们面的拟定了遗旨。 当圣旨递到陶澜手中时,陶澜唇边露出一个笑。 那时他看不懂那个笑,现在他好像懂了。 他也是皇上的血脉,距离皇位最近的一个。 他给他铺好了一条备选路。 江怀黎心上刺刺的,深吸了一口气,笑得支离,“我和陶澜,竟是亲兄弟?” 皇上赐婚圣旨下来那一日,江太妃在雨中质问他,可知道他嫁给陶澜意味着什么,原来是这一层意思。 江太妃再次开口,把太后也惊懵了,“不是,陶澜也不是皇上的儿子。” 她两句话让房内沉寂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反应过来,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声音早不是往常那般冷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间门房内唯一冷静的就是江太妃,她缓缓说道:“虞妃当年中毒,毒药是她托我从宫外带来的。” 太后之前就猜到当年是江太妃把药带进皇宫的,但是她没想到,是虞妃托他带的。“为什么?” 江太妃笑了,“因为虞妃想造成中毒早产的假象,其实陶澜不是早产,他是足月出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