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肯郡的镇口,突然出现了一队骑马的黑衣人。 对于他们的装扮,有些人不熟悉,有些人却是知道的。 几天之前,他们曾经在镇子的交易所见过这些人,然后当天拿到了之前根本想都不敢想的欠款。 他们站到了道路的边上,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这队人马行礼。 位于队伍最前方的陈剑秋,也向这些人打招呼。 这导致剩下那些不认识的人,有的也开始效彷。 原本人情冷漠的林肯郡,竟一时间其乐融融,充满了文明的气息。 陈剑秋带着队伍继续向前。 他们今天是来找圣克鲁斯帮要账的。 临行之前,迪伦律师提醒他,要不要把派勒警长喊上,毕竟,这是在他的辖区。 陈剑秋摆了摆手。 现在的派勒,怕是说什么也不会肯跟他出来了。 他们寻找圣克鲁斯帮的方法,也非常简单。 在镇子边缘的位置,找一个僻静的巷子。 你一个人蹲在那抽烟也好,扣大拇指也好,最好是数钱。 很快就会有三两个邋遢的汉子跑过来把你围起来,把你放倒后圈踢你一阵,然后扒光你身上值钱的东西。 今天负责干这件事的,是肖恩。 无论是从体型还是肤色,他都是最好的人选。 而最终等到的两个围上来的汉子,也如愿以偿地被摁倒在了地上,被枪指了脑袋。 “带我们去你们的据点吧,我有事找你们老大。”陈剑秋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人。 这两个人被哈尼夫用绳子绑了手,串成了一条线,绳子的另一头在他手里。 哈尼夫骑在马上,像遛狗一样牵着他们,让他们指路。 如果他们敢轻举妄动,前赏金猎人只需要一踢马腹,这俩人就等着被在地上活活拖死吧。 几十分钟后,两个人把陈剑秋他们带到了镇子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小教堂。 “你们老大选据点的眼光还挺独特啊?”陈剑秋撇了撇嘴。 “他曾经是一个神父,一个墨西哥神父,先生。”被哈尼夫拽得踉踉跄跄的帮众说道。 “嘿,小胡子,那人还是个异教徒。”阿比奥特幸灾乐祸地对哈尼夫说道。 “严格意义上讲,你也是。”哈尼夫恶狠狠地瞪了阿比奥特一眼。 这个废弃的教堂正门开在前面,后面是一个院子。 陈剑秋发现,院子的后面,后门的位置,还栓了很多马。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嘴角浮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样子,今天还挺热闹啊。” 走到了正门口,陈剑秋也毫不客气,连敲门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抬起一脚,“砰”的一声,就把大门给踹开了。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里面,全是人。 教堂的小礼堂,已经被圣克鲁斯帮的人改造成了集饮食、娱乐、睡觉为一体的“多功能大厅”。 除了还在外面从事着“业务工作”的人以外,其他人,大部分都在这里。 他们有的在玩牌,有的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牛逼,有一个估计是刚回来,没有来得及吃饭,抱着一个煮熟了的牛头在啃。 而陈剑秋踹开门的同时,这帮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有人,来砸场子了。 靠窗边的一个人伸手就去摸枪,可他的手还没摸到枪,就被一枪打得血肉模湖。 “谁动,打谁,哪个地方动,打哪。”阿比奥特声音冰冷,比他声音还要冷的,是黑色枪管上泛出的金属光泽。 陈剑秋摘下了手套,环视了一圈,从这些人的表情上看出,他们的头目,并不在这里。 “我今天是来收账的,麻烦通知下你们的头领。”他说道。 帮众们互相看了一眼,最终最靠近礼堂出口的一个人,对陈剑秋说道:“老大在后面,今天有客人过来,他们在喝酒。”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的方向,便传来阵阵脚步声。 看样子,不用再特意通知了,礼堂的枪声惊动了后面,正主应该马上就到。 果不其然,一个披着棕色斗篷,一身牛仔打扮的墨西哥人,出现在礼堂通往院子的门口。 他长了一张墨西哥大众脸,看上去非常普通,没什么记忆点,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 陈剑秋实在无法将他和神父联系在一起。 “谁让你们在自己的营地里打枪的?胆子这么大?”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可当他看见陈剑秋和身边的十来个黑衣人时,顿时闭嘴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伤我的人?”男人拧起了眉毛,他看着自己的手下血肉模湖的手,质问起了陈剑秋。 “你就是何塞·圣克鲁斯吧?”陈剑秋慢慢地从衣服里掏出那份借款合同,“我来收伦纳德的那笔账。” “他自己为什么不来?”圣克鲁斯明知故问。 “他死了,我买下了他所有的应收账款。”陈剑秋声音依旧平静,“你最初向他借了他四百美元,按照合同上的利息,我算了下,到目前为止,你一共要给我一千一百二十四美元。” 合同上的利息很离谱,显然,圣克鲁斯借的时候,就没打算还。 “笑话,什么买下应收账款?我不懂,我欠的是伦纳德的钱,当然也是还给他。想要的话,让他自己来要。”圣克鲁斯耍起了无赖。 “那要不要送你和他见一面?然后你们谈谈欠款的事情?”陈剑秋笑吟吟地看着圣克鲁斯,眼神中却是一片肃杀之意。 圣克鲁斯被看得一哆嗦,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自己的人没他们多,而眼前这帮人,出手就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你这是在威胁我?”圣克鲁斯不甘示弱地瞪着陈剑秋,问道。 “是的。”陈剑秋点了点头。 “你知道谁在后院吗?找我收账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