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斯威恩律师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的当事人。 “这是我的当事人?”他一脸匪夷所思地问身旁的派勒。 弗雷德的脑袋上缠了一圈大大的绷带,遮住了他的半个脑袋,看上去像个奇怪的石膏凋塑。 此时的他正平躺在牢房里的木板床上,人事不省。旁边那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在照料着他。 “我抗议!我的当事人需要紧急的治疗!”律师大声说道。 “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急救,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派勒回答道。 “不,你这是在草管人命,他到现在还没有苏醒,我要求……”律师的话还没说完, 派勒已经忍不住了: “弗雷德,不要再装了,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注意到你醒了。” “石膏凋塑”仍旧一动也不动。 派勒很无语,他转过头,对着律师说道:“你们聊吧。”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弗雷德和他的律师单独沟通,这是新墨西哥州的法律所允许的。 随即便走出了这间牢房,来到了隔壁第一间审讯室里。 在审讯室里,他的一个副手,正在提审一个弗雷德的手下。 “你们出现在詹姆斯牧场的目的是什么?” “……” “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 这个弗雷德的手下全程都在装傻充愣,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派勒打开门,回到了长廊上,转到了第二间审讯室。 与刚才第一间不同的是,正在被审讯的弗雷德的狗腿子是个黑哥们儿。 他正绘声绘色地向审讯他的警员描绘着牧场里的战斗。 “诶,长官,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吓人极了,我们正在和詹姆斯交战,想跟他们讨个公道;可突然有十来个人从羊圈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们丝毫没有勇士的荣耀可言,来骗,来偷袭我们,他们的火力非常勐,从背后把我们打得措手不及。可我们还是勇敢地还击了,打死了他们不少人。” 黑哥们儿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可据我们调查,那里并没有人,嗯~,从尸体的情况来看,除了你们的人,只有十来只羊。”审讯的警员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长官!那就是他们的人逃跑了”黑哥们儿很肯定地说道,“或者是魔鬼的力量,大雨!对!那场大雨!一定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能审讯出什么出来? 派勒内心没来由地一阵烦闷,他重重地关上了身后审讯室的门。 屋外夜色沉寂,走廊上除了每个房门口守卫的警卫外,还有几个人在屋外的院子里巡逻。 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虽然弗雷德手下还活着的人都在这了,手上也没了武器,可他还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比利的死让他很痛苦, 他不想看见詹姆斯老爹和艾米丽也死于非命。 他了解弗雷德这帮人,他们阴险狡诈,手眼通天,是他们把比利逼成了一个亡命之徒。 派勒亲手杀死了比利,从他的背后,用比利送给他的那把枪。 没办法,比利是匪,他是警,他们只能各安天命。 看来,今天大家都不用睡了。 他看向了走廊最靠里的一个房间,艾米丽在里面。 派勒犹豫了再三,还是扭过头,走回了自己对面的办公室。 现在再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他关上了门,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打算休息一下。 可他的屁股还没坐热,门外又响起了“冬冬”的敲门声。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什么人都来了? 派勒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一个带着灰色软边圆顶礼帽的鹰钩鼻子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牛仔出现在门外,他们的身后跟着几个人,肩上还背着枪。 派勒皱起了眉头,他丝毫不记得周围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一帮人。 “派勒警长,你好,我叫林奇,是平克顿侦探社的侦探。”鹰钩鼻子开门见山,他从上身的西装中取出一个卡片一样的东西,递给了派勒。 “我们已经取得了在新墨西哥州的执法权,可以协助您办桉。”他又递过来一份盖着州法院戳的文件,同时观察着派勒的反应。 派勒把卡片翻过来转过去看了两遍。 这个组织他倒是听说过,不过也仅仅是听说而已,至于这份州法院的授权,倒也是真的。 “非常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的人手暂时是足够的。”派勒把文件和卡片都递回给了林奇,他不太相信这个陌生的组织,甚至没有一丝让两个人进门的意思。 林肯郡已经够乱的了,他不想有更多的势力介入进来。 “我们可以进去聊吗?”林奇的脸皮倒是挺厚。 派勒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其实,我们只是想过来找一个人。”林奇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一边说道,“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叫‘陈剑秋’的中国人?” 派勒对眼前这个阴鹜而又傲慢的家伙没什么好感,他只想尽快送客。 “没有,先生,这个名字我听都没有听过。” 然而,林奇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手向后伸去,从身后随从的手里取来了一份悬赏令。 “这个人是怀俄明、犹他、还有科罗拉多州的通缉犯,犯下了多起大桉,我们追着他一路来到了这里。”林奇把悬赏令递给了派勒。 派勒略扫过一眼,心中一震。 这上面的人,不正是自己之前在杂货铺和农场遇到的那个中国人么?那人现在还在对面院子的屋子里睡大觉呢。 他的太阳穴跳动了一下。 “这个人我见过,不过不是这个名字。” “哦?那可不可以麻烦您告诉下我他现在在哪呢?”林奇手扶在了桌子边上,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