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了陈剑秋的身上,他用头顶住身下的中国人,利用体重进行压制,另外一只手去摸腰间的枪。 陈剑秋背部着地,胸口像是吃了一记大锤。他眼见丹尼摸枪,左手拢住丹尼的脑袋,挥起右肘,对准了他的后脑勺就是一肘子。 这一肘子犹如扳手一样砸在了丹尼的后脑勺上,这一下不可谓不黑,换成一般人,早已经昏死过去,严重点的,可能下半辈子只有脖子以上能动弹了。 然而丹尼只是眼前一黑,觉得眼前有些晕眩,他晃悠了下自己长着金毛的脑袋。 陈剑秋趁机抽出脚来,飞起一脚,踢飞了丹尼手中已经拔出来的枪。 他趁着丹尼有点恍惚,调整了身形,双腿锁住警长的腰,伸手去掏自己腰间的左轮。 谁知丹尼已经恢复了过来,他察觉到了陈剑秋的动作,强壮的手臂扣住了他的手。 他打算把陈剑秋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掰开。 陈剑秋的右手在与警长角力,左手也没闲着,一拳一拳捶打着他的太阳穴。 警长挨了两拳,又开始眼冒金星,不得不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护着脑袋。 右手的角力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汗,从陈剑秋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咬紧了牙,脖子上的青筋暴了出来,而在他身上的丹尼也好不到哪去,脸涨得通红, 这个人壮得跟一头熊一样,自己要么拔出枪指着他的脑袋,要么得尽快跟他拉开距离。 “咔。” 陈剑秋手中的左轮枪再也承受不住两人力量,弹巢飞了出来,子弹落了一地。 他松开手,脖子向后仰,然后一个头锤砸在了警长的脸上。 丹尼的脑袋在短时间内轮番遭到重创,眉角已经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染得他满脸都是。 这使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为了防止脑袋再遭重击,他的脑袋像蛮牛一样拱了进来。 陈剑秋此时已经空出了双手,他尝试着单臂箍住警长的脖子,让他立即消失战斗力。 可他惊讶的发现,丹尼的脖子又短又粗,加上背部的肌肉发达,自己竟然一时无法得手。 满脸是血的警长又是一声怒吼,竟然站起了身,他双臂牢牢箍住陈剑秋的双腿,将缠在他身上的中国人高高抱起,用力向地下摔去。 陈剑秋见势不妙,这要是摔下去,脊椎非断了不可。 情急之下,他又给了丹尼的后脑勺一肘子。 这回,警长的鼻子里流出了鲜血,他低着头,抓着陈剑秋向前冲去。 “哗啦!” 两人冲到了旅馆对面的巷子里,一同撞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马车。 马车被撞得散了架,两个轮子滚到了一边。 幸好马车的套杆已经被人解下,马匹被带入了马厩,否则那两匹马估计也得遭殃。 地上又是一片尘埃四起。 丹尼从废墟里站了起来,从巷子口照进来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全是血。 而在他的对面,陈剑秋已经趁机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喉咙泛起一丝血腥味,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气息压了下去。 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而丹尼警长则走到了被撞散了的马车边,双手抓住了车厢的门,一用力,把一整个门卸了下来,像一个盾牌一样拿在手里。 他的脸,同样在巷口光亮的照射下,半边明亮,半边阴影。 “还打么?”陈剑秋现在根本不想解释什么东西,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脑子多少有点问题,老实人的愤怒实在是可怕,刚才他哪怕留点手,就得被打死在街上。 现在除非她老婆立马过来拉住他,或者把这个人打服,否则这人啥也听不见去。 不过话说,特蕾莎哪去了? 特蕾莎也很着急,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救命恩人一齐撞出门去,打成一团。 “丹尼!别动手!是他们救了我!”她冲着街上喊道。 可她的丈夫充耳不闻,满脑子就是想把眼前这个绑架他妻子的人撕成碎片。 她向冲上去拉架,可被亚当拦住了: “这俩人打架你是拦不住的。” 特蕾莎哪里管得了这个,她转过身,刚准备向两人的方向冲去。可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谁都不许动!你们谁动我就打死他!” 哈尼夫枪指着霍尔姆斯的脑袋,地质学家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除了认识他的那三个人,在场的其他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包括门口的特蕾莎。 …… 菲尔普斯庄园门口,克拉克一脸陶醉地看着庄园内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布满弹孔的墙壁。 庄园的大门已经被打成了破烂,地上躺着的尸体,多半是菲尔普斯家族的成员。 主楼后面的几座房屋,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火光映红了庄园半片夜空,照在克拉克的脸上,让他倍感舒爽。 弗雷德·菲尔普斯,你完蛋了,妈的,你终于完蛋了。 他兴奋地想要在庄园的门口跳上一支舞,可一个骑警从那栋三层楼房中走了出来,向他走来: “拉克菲尔德先生,富尔茨警官喊你进去。” 克拉克整理了下衣服,换上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跟随着骑警走进了房子。 他被带到了二楼的卧室,卧室的门已经被砸开了一个大洞,墙面上的镜子被打得粉碎,家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而生活用品,则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菲尔普斯家族的女眷们被锁在了对面的一间屋子里,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而在卧室里,弗雷德·菲尔普斯和他的两个儿子,被捆着跪在地上。 富尔茨背着手,站在窗户边上,手里拿着一张纸。 “那四个人在哪?”富尔茨的声音阴沉。 “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四个人。”弗雷德低着头,嘴角带着讥笑,“富尔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