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转身出了书房。
多时，又重新进来。
他走到姜陆烬跟前，朝姜陆烬摊手掌。
看清松沄掌心里躺着的东西，姜陆烬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哪来的？”
一个金边的圆形徽章，徽章心印着火红的大拇指图案。
松沄徽章别到姜陆烬校服领口上：“前两天去文具店，看到，就买了。”
姜陆烬垂眸看松沄修长的双手。
他呼吸微轻：“就买了这一个？”
松沄认真应：“买了一盒，你月考要能进步五十名，就再你一个。”
姜陆烬又笑了：“松老师真懂鼓励机制啊。”
松沄别好徽章，轻拍了两下，笑应：“嗯。”
姜陆烬看着近在咫尺松沄的笑，心脏又跳快了两拍。
这一次很分明，没再混入寻常的心跳声，被他清晰捕捉。
垂下眸，姜陆烬轻咽干涩的喉，出声道：“我走了，司机在楼下等了。”
松沄和昨天一样，：“好，我送你下去。”
姜陆烬应了声，这次没再。
两人走出书房，松沄忽然又了句“等一下”。
随他穿过客厅，推阳台门。
多时拿了件校服外套回来，递姜陆烬：“昨晚洗的，干了。”
姜陆烬接过，想起那件还躺在他床上的薄绒外套。
“你的我还没洗。”
松沄温声应：“急。”
回到家，洗过澡。
和昨晚一样，躺到床上，却睡意全无。
姜陆烬平摊着盯了会天花板，拿过枕头边的薄绒外套。
外套上的薄荷清香已经比昨天淡去很多。
姜陆烬出神盯着知道过去多久，枕头边的手机忽震了两下。
他放下外套，拿过手机。
看了眼，松沄发来消息。
【睡了吗？】
和昨晚相差无几的时间。
很难令人怀疑掐着点发的消息。
姜陆烬回。
【没。】
松沄便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依旧电话，视频。
姜陆烬接起，放到枕边。
没等松沄话，他主动出声：“又要来我报菜名吗？”
电话里响起松沄轻缓的笑声：“你要想听，也可。”
姜陆烬侧过身朝向手机：“所打来为了报菜名的？”
“嗯。”松沄轻声应。
“那为什么？”姜陆烬看着通话的手机屏幕。
手机里响过一阵松沄的呼吸声。
随即松沄很轻的，仿佛贴在耳边的声音响起：“想你打。”
姜陆烬一怔，脑袋空白了一瞬。
短暂的大脑空白过，心跳瞬间如旷日里奔驰的野马，脱了缰绳，“哒哒”疾驰向无尽旷野。
浑身涌上难言的燥热。
灯光下少年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漫长的寂静过，他长睫轻颤，自救般脸埋进了怀的薄绒外套。
分明该令人镇静的薄荷清香。
这一瞬却如同致命毒药，搅得姜陆烬更加呼吸顺。
直到松沄的声音再次从手机传出。
“姜陆烬？”轻缓的，带着点小心意味。
姜陆烬深呼吸，勉力压下脱缰的心跳，出声应：“我在，刚刚……东西掉了。”
“哦。”松沄声音很轻。
姜陆烬喉间轻动，又主动出声：“松沄。”
“嗯？”
“你再报点菜名吧。”
“昨天报过的还要再报吗？”
“可。”
“好。”
松沄的声音缓缓响起。
像一滴雪山之巅滚落的冰水，落入掌心，却意外温暖。
姜陆烬脸重新埋回薄绒外套。
嗅着外套上残存的薄荷清香，他半阖下眼，眼底铺满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