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缚那一声“不要脸”骂得半点没收着，跟要骂出窗让全校人都似的。
几人或看戏、或好奇、或略觉得有些不当地观察施羽泊反应。
唇红齿白的男生似乎有些懵。
忽地他眼眶一红，脆生生的，就从眼中滚出两滴泪来。
刹那间全班寂静无声。
蒋卓凌没忍住，低声冒出一句。
“卧槽，学霸这张脸，哭起来竟然是这样的。”
就连日常带着脑子的赵新霁都没忍住。
“好他妈……我犹怜啊。”
蒋卓凌非常赞同跟上。
“这就算陈良缚刚刚说的是真的，也没人顶得住吧？我都怀疑我刚刚不是瞪了他一眼，而是刨了他家祖坟，好愧疚啊怎么回事。”
渐渐地，班级里响起小声议论。
“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觉得他看着不像那种有心计的人。”
“对啊，就是个年纪比较小的弟弟而，我老徐说他跳过一级，前几刚满16。”
“私生子过得肯定挺不容易的，我们不分青红皂白针对人家，怎么说也不对。”
“要不要给他拿张纸啊，眼泪都滴桌子上了。”
不过短短半分钟，大半个班的风向瞬间逆转。
然而前座的姜陆烬仍然没有任何要回理施羽泊的意思。
他演算的动作微顿，忽然侧过脸，看向松沄。
全班至今为止都没看施羽泊一眼的就属姜陆烬和松沄。
几乎是姜陆烬视线投来的瞬间，松沄侧过了脸与姜陆烬对上视线。
垂眸看了眼姜陆烬演算一半的公式，他温声问：“遇问题了？”
姜陆烬点。
松沄从姜陆烬手上接过笔，微微靠向他：“我看看。”
姜陆烬也挨上他，低认真看松沄演算公式。
松沄泛白的指腹按在笔上。
他不紧不慢地推演公式，半阖着的眼帘短暂掀起，轻描淡写地看了眼姜陆烬座的施羽泊。
对上施羽泊发红的眼。
松沄勾唇轻笑，肩膀轻轻靠上姜陆烬肩膀。
姜陆烬不仅没躲，还玩儿似的跟松沄轻撞了两下。
松沄笑着重新垂眸，不再将施羽泊放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