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迟茸
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着眼，脑袋里一直想着江枝惑说的话。
你定。
他问江枝惑, 他俩现在什么关系，江枝惑说—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就定什么关系。
迟
他决定，
他想是什么关系就能是什么关系？
迟茸心脏有丝说不出感受，抿下唇，又翻身。
“窸窣……”
一阵布料摩擦声传来，迟茸腰上多只手，扣着他往旁边一拉，少年蓦地被箍怀里。
“唔……”
江枝惑指尖摸着少年后颈, 黑暗里, 声音沙哑的厉害。
“睡不着想什么呢？”
迟茸:“……”
迟茸脑袋抵在男生肩膀处，埋头蹭一下, 声音轻轻的, 哼哼唧唧。
“想我们俩关系。”
他扁扁嘴，眼睫垂着, “我定，那要是……”
他顿顿，要是他就定普通室友呢？
江枝惑也能接受？
这么好说话，是不是说明身也不太在意？
就像当时骗他一样，想骗就骗, 再骗几也所谓。
迟茸这么想，眼睫细微颤动, 下巴上忽的一紧。
“崽崽。”
江枝惑低哑声音响在耳侧，指尖握上他后颈。
“我让你定是因上次骗你, 所以这次你做决定。”
他扯扯嘴角，“决定权给你，但可不是让你随糊弄我。”
迟茸:“……”
迟茸下巴被捏捏，男生指尖在他耳垂唇角流连，“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定的结果如果不能让我满意……”
他顿顿，轻啧一声，摩挲着碰上少年喉结，指尖强横的碰上去，轻用力抵抵。
那就别怪他用点别的强硬手段。
当然，他会尽量，让少年的这决定，符合他的心意。
喉咙这种命脉一贯敏感，迟茸被他弄得不太舒服，耳朵有些热，脖子发痒，往后退着躲躲，小巧喉结轻轻滚动。
江枝惑箍紧少年腰身，一把将按在怀里，捂住眼睛，温润出声。
“好，睡觉。”
.
期末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圣诞，美院毕竟是学艺术的，花样多，也不知道谁发起的活动，搞联谊晚会。
圣诞上午，迟茸被院里同学喊去帮忙，布置场地，摆摆小蛋糕什么的，江枝惑然跟着一起去。
到大厅，现在幕布窗帘都还没放下，光线通透，四周围一圈的长桌，上面摆着好些零嘴吃食。
罗琪梧拉着迟茸，给他指指一边的大盒子，“迟茸，里面都是气球，你们多吹几，那边有打气筒，一会一块挂上去。”
“好。”迟茸点点头。
罗琪梧明艳笑起来，“辛苦你们啦，累饿就歇一歇，小蛋糕都在桌上，你们直接打开吃就好。”
她知道迟茸没打算参加这联谊晚会，纯粹是给她们帮忙的，还另带免费劳动力。
罗琪梧瞧一眼校草，意味深长的笑一下。
迟茸:“……”
罗琪梧忙别的去，赵箐也在忙活，江枝惑拿打气筒，对上一气球，咻咻几下就鼓起一浅绿色的小椭圆。
迟茸没见着其他打气筒，拿起新气球，吸口气，呼的吹去。
这气球还挺好吹，就是大，少年吹好一会，气息有点不足，鼓着脸使劲呼呼。
江枝惑打完气球，瞧着少年鼓起来用力的脸颊，像存粮的小松鼠，温和勾唇，没忍住，指尖轻戳戳少年脸颊。
“唔唔。”
别戳！
迟茸鼓起来的气霎时泄，咬着气球的牙关微松，气球里的气差点全跑他嘴巴里，急忙忙收紧咬住。
江枝惑散漫笑笑，捏着他那气球嘴，声音清润，“可以，松口吧。”
迟茸松嘴，喘几口气瞧瞧戳他的罪魁祸首，嘟囔一声，“你干嘛，不要戳我脸。”
江枝惑把那气球绑好，一幅端庄斯文的模样，声音平和带笑。
“不好意思，手痒，我尽量。”
迟茸:“？？”
痒什么痒啊。
少年撇撇嘴，想拿打气筒，但又被其他吹气球的同学拿走，接着用嘴巴吹。
江枝惑也吹，男生咬着气球，不急不慢一用力，气球顿时满涨涨的鼓起来，在光下显得通透饱满。
迟茸比对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