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深,只怕连这庆功宴都不会过来,又怎么会出资求购,而对此,陈宫则是站出来表示,“主公放心,只等这庆功宴日子定下,给各家的请帖便由属下亲自送去。” 陈宫作为这兖州士林的翘楚,若由他出面下帖,即便这些世家不愿与曹操为伍,也会过来露个面再离去,见自己的谋士与幼弟都兴致勃勃,曹操没再多言。 等到众人散去,曹德却没有走,曹操见他磨磨蹭蹭的似乎是有话说,就招手让他上前来,“何时变得这么扭捏,有话直说便是。” 曹德清了清嗓子,开口老气横秋道,“哥,等到那日那些家伙说话不好听,你便想着他们不过是来送钱财的……” 看着幼弟苦口婆心的样子,曹操心底发笑,阿疾真是多虑了,倘若真能从这些世家手中挖出一笔钱财来,那便是看在钱财的份上他也能多忍让一二。 陈宫回去后,果真如他所言,亲自前往兖州几位世家中,邀请他们同往曹军的庆功宴。 对此,各世家自是反应不一。有人鄙夷曹氏出身不堪,耻于为伍。有些则是碍于陈宫面子,只好应承下来。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分明格外厌恶曹操,却打算亲自前往这趟庆功宴。 “不过是赢了一场小小的胜仗罢了,便如此骄矜不凡,待我等前往,必要杀杀其锐气。”此人一开口,便引得身边诸位士子附和。 他们都是兖州世家子,如今也都受邀前往曹军的庆功宴,方才开口之人为边让,此人极善辩论与辞赋,年轻时便名声在外,当年便是大将军何进都对其十分钦慕,不仅任命他为官还多次提拔。 而边让此人,极为看不上曹操为人,偏生他又与陈宫为好友。如今虽应下邀约,却不是去把酒甚欢,而是早早决定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一旁士子同仇敌忾,这兖州之地自来是他们家族说了算,这曹孟德不过是宦官之后,养兵弄权,还想坐拥兖州,他们这些兖州人可不会同意。 庆功宴是定在曹宅,这日曹氏仆妇天不亮便开始忙碌,早早备下宴席上所需的食材,而管事们则检查宴席所用的器具是否都准备齐全,他们知晓这次来自家的客人中不少为世家,这些家族都传承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最看重礼仪,可不能叫人家看轻了。 而不管他们如何准备,等到了时辰,曹军几位将领与谋士都已经落座,这兖州的几位世家士子才姗姗来迟。曹德坐在他大侄子旁边,瞧了瞧上首他哥脸色不见喜怒,就赶紧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陈宫。 作为中间人,陈宫赶紧拉着这些人入座。 等人都到齐,宴席也就开始了,曹军几位将士与谋士都纷纷开口,恭贺此次作仗取胜,曹操举杯,与麾下诸位共饮。 曹德又觑了一眼坐在大厅另一侧的士子群体,一个个都充耳未闻,反而是高谈阔论夸赞着其中一位士子所写辞赋。 没事,早就料到这些人不会太给面子,如今都在掌握之中,曹德见已经开宴,站起身对着门外候着的仆妇作了个手势。 一群丫鬟端着食盒鱼贯而入,陆续停留在诸位宾客面前,将食盒中之物呈在食案上。 “咦?” 一直高谈阔论的几位士子如今才注意到不同之处,这呈装饭食之物竟白净如镜,这似玉非玉之物究竟是何物? 甚至连饭著也是如此,其中一位士子没忍住,伸手执起饭箸夹食白盘中之食,他方一伸手便想起此举不妥,果不其然,身侧坐着的同伴目光纷纷落在自己身上。 此人心中苦笑,但等手握起饭箸之时,他眼里出现讶然,无暇顾及同伴们的心情,而是垂眸好奇地望着手中之物,为了不失体面,他只得用手中饭箸夹起盘中之物。 然而饭箸轻触白盘时发出轻微又十分清脆的声响。 这竟然是瓷器? 这人又暗自摇头,也不对,他家中也有青瓷,青瓷之声沉闷,可比不得这声音悦耳。 倒是他的同伴之人中,有人惊呼出声,“这是白瓷?” 士子们都朝这出声之人望去,难不成他认识这曹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