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跑得更远了,急的孔融一边怒骂一边踢打。
被逼的急了,孔融的马顿时人立起来,将孔融摔下了马背。幸好当下已经开春,树木杂草从生,加上速度也不快,摔下来的孔融只是觉得手脚疼,倒也没有伤到筋骨。
这么一耽搁,孔融便只能见着三色战旗奔腾而去,只留下来滚滚的黄尘扑面而来,还有那些掠过的骠骑兵卒肆无忌惮的嘲笑之声……
孔融是又疼,又气,又觉得收到了羞辱,可是站在地上喘息了半晌,忽然也笑了起来:『临战之时,竟如行猎一般!骠骑之兵,悍于天下,果不其然!!』
这个地界,怎么说也是曹军的底盘了,而这些骠骑兵卒,不仅是没有什么紧张的颜色,甚至让孔融觉得似乎还很轻松的样子。虽然只是惊鸿一览,但是那种举重若轻的感觉,似乎比起孔融所看见的由夏侯渊统帅的那些骑兵要更好些。
夏侯渊手下骑兵装备似乎也很齐备,行进也很有规矩,但是就像是一篇过于追求笔画齐整而显得有些生硬的文章,而刚刚过去的骠骑将军人马,却像是随意迸发出来的几句妙语,虽然有些随意,但是更显得自然和从心所欲。
这就是称雄关中北地的骠骑人马?
有意思。
孔融忽然觉得心中不是那么慌乱了,转头叫着:『那该死的畜生呢?牵过来!走,跟上,跟上!』
……()……这是一条木得感情的分割线……
这是……
马蹄声?
正在沿着孔融留下的踪迹,往前追踪的严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不由得勒住了战马,左顾右盼起来。
林鸟惊飞!
似有黄尘滚滚而来!
忽然之间,从远处的树林拐角处,就奔出了一队人马,飞驰而至!
人马还未到了近前,箭矢便是先到了!
严匡下意识的就头一缩,藏在了马脖子后面,头顶上一阵劲风呼啸而过,一根箭矢几乎就是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在严匡身边的曹军兵卒,则是没有那么幸运了。严匡亲眼看见,一名兵卒虽然尽力躲避了,但是依旧被一只箭矢插在了肩膀之处,而且还是穿透了皮甲,没入了血肉之中!
还有一人,不知道是来不及躲避,还是傻了那么一刻,被一箭正正的射在了面门之上,血花四溅当中,当即就一头栽到,跌落马下!
严匡心中大惊,偷眼看去,只见到一杆三色旗帜高高挑了出来!
该死,竟然是骠骑人马!
什么时候来的?
从河洛到豫州这一路上的警戒哨塔呢?怎么没有示警?!
是这些哨塔的兵卒有眼无珠都懈怠了?还是这些哨塔都变成了摆设不成?!
严匡并不知道,若不是朱灵和张烈为了尽肯能的隐蔽,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了就派人偷偷摸了戒备的哨塔,然后才通行的话,那么还会来的更快。
从河洛到豫州,曹军一路防备,难道太史慈之下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做?
很显然,对于这一路的侦测,甚至是对策,太史慈还有其下的朱灵张烈,平日里面不知道研讨过多少回,这一路来,简直就将上一次奔袭邺城的模式发挥到了更新更高的层面,虽然说人马也不算少,可是一直到了阳城附近才被发觉,而等发觉之后再行传讯,也来不及了,曹军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朱灵等人一路奔着许县而来!
严匡心中种种念头才转了几个,就见到奔驰而来的骠骑人马似乎又拉开了弓,准备第二波的抛射!
严匡不过一个典农中郎将,而且还比任峻还要差一截,手下更是一些骑术普通的兵卒,严格讲起来不过是一群刚刚能骑马的,距离『会』,还有『纯熟』差的还有老大一截,更不用说还能在马背上开弓抛射了……
因此严匡面对汹涌而来的骠骑人马的时候,基本上根本就没有产生出任何的抵挡欲望,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就往斜刺里一冲,然后高呼转进。
纵然如此,依旧是没能全身而退,不知道哪里射来的箭矢,扎在了其后臀之上,让严匡嗷一声差点落马,摇摇晃晃一路淌血而逃。至于其他的兵卒,更是不堪,有的慌乱之下,竟然和战马较劲到了一处,生生导致战马撞到了树桩之上,人马在空中抛飞,惨叫声不时响起。
在曹军纷乱的呼喊惨叫声当中,如雷一般的马蹄声奔腾而起,就像是每一下都敲在了曹军上下的心头一般,最终汇聚成为了一个名字,『骠骑将军,骠骑将军来了!』
这个如同传说当中一般崛起的名字,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铸就了威名的家伙,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将三色旗帜插满了北地关中,打得困扰了大汉几十年的鲜卑羌人服服帖帖,收拢了西凉并州的骑兵,展露出耀眼的光华,就算是明知道是对手,也不由得不在心中暗自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要让自己面对面和这样的人马对抗,多少还是有些胆寒,反正自家不过是屯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