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不争。不歇斯底里。证明什么? 我没有那么重要呗。 为自己找到出路的裘江又轻松了一点,但是,再走进病房,看着陈芷汀病中愈发白净的脸,揣测她刚才未说完的话,想知道她还知道些什么。忐忑不安又回来了。 真的要结束嘛?他问自己。心里又涌出更多的内疚和不舍,刚才的理由像一团轻烟,没有吹,自己就散了。 想想自己帮客户打得办理那些离婚官司。夫妻二人已经是仇敌对阵,还死缠着不放手,为钱还好办,最难办的就是“拖死型”——不跟我过,也别想跟别人过,整不死你也拖死你!感情这事根本就不在日程之内。现在到了自己,还没提上日程就难得如同登天。他的心里轻轻响起了一种鼓点的声音,声音渐渐清晰,渐渐清脆。他听出来,那是退堂鼓的声音。鼓声让他松了口气,可以借机摆脱一种羁绊: 老婆不同意,女儿跟我闹——注意,是女儿闹!没办法。我也不想耽误你,要不,我们分—— 刚要入睡的陈芷汀直直望向裘江的身后。 回头。 蒋纹纹倚在门框上,微微笑着望着他俩。 眉眼轻扫,如淡墨山水;丰唇裸色,透着年轻人自然的血色;头发高盘,细长雪白的脖颈两侧,是长长的玉石耳坠。 风姿绰约,粉面含春威不露。 这一回,才是胜券在握。 裘江黑了脸。 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