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宴无趣,我便出来走走。”宁久微说,“还是这里舒服。”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祁衡问,“驸马没有陪着你?” 宁久微:“驸马陪着陛下呢。” 祁衡垂眸赏着眼前丛片的郁金香,“驸马的伤可痊愈了?” 宁久微摇头,“还没有完全痊愈,伤口恢复的比较慢。” 祁衡提了提唇,“养了这么久还没好,驸马爷的身体确实有些柔弱。” 宁久微默了默,看向他,“祁衡哥哥,我知道你与顾大人不和睦。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祁衡没有很快回答,他抬眼望着她才道,“窈窈,你不了解他。” 换做别人说这句话,宁久微会直接生气。但是面对祁衡,她平静地问,“你怕他伤害我?” 祁衡目色微动,一时有些怔然。似是没有料到她这样的回答。 沉默之后,祁衡冷静直言道,“顾大人,城府深沉,手段阴戾。公主不可被他装模作样的外表欺骗。” 宁久微浅浅抬眉。 上辈子她确实被顾衔章装模作样的外表欺骗很深,以至于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原是性情乖戾,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 宁久微思绪沉浸片刻,再次开口,“祁衡哥哥……” 说话间,不远处一行人转角而来。 宁久微话没来得及说完,就此打断。 是陛下携臣子与侍卫宫女往这边来了。顺帝走在最前,顾衔章在一侧。 陛下瞧见明宜公主,便笑道,“朕就知道这丫头宫宴上待不住,一定会跑出来乱逛。” 宁久微弯了弯眉,“参见皇伯伯。” 祁衡跟着行礼,“参见陛下。” “祁二公子也在。”凌王殿下随口道,“二公子和明宜公主倒是有兴致,一同在此赏花。” 顾衔章看过去一眼,祁衡泰然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目光交错,平分秋色。 “明宜公主大晚上与二公子单独在这赏花吗?” 说话的是临安郡主,也是此次皇族外戚,与宁瑞世子一样是为秋猎行围进京。 宁久微携着笑,神色淡淡。 “有何不可吗?”安禾接过话,看着临安郡主道,“翠湖郁金香开的正盛,本公主特意让明宜公主来赏花。若不是被父皇拘着,本公主也早就从宫宴上跑出来玩了。” 顺帝闻言笑道,“所以安禾这是怪父皇非要让你陪着,害得你没法跟明宜一样跑出来玩?你就这么不乐意陪父皇?” “哪有。”安禾笑眯眯地挽上陛下的手臂,“安禾最喜欢陪伴父皇了。” 顺帝哼了声,“油嘴滑舌。跟明宜一样。” 宁久微被提到名字,佯装委屈,“皇伯伯说安禾,怎么还连累我了?” “本王看来,这两个丫头不相上下。甚至从前还是明宜更骄纵些。” “就是就是。”皇叔说话,安禾连声附和。 宁久微闻声望去,更委屈,“皇叔,您怎么也说我。” 宁弃敲了下手中折扇,语气温和,“明宜委屈了?那可怎么好。” 他上前,走到明宜公主身边道,“前不久皇叔远从东郡移栽了几盆昙花,今晚大概会开。就在御花园,明宜要不要去看看?就当皇叔哄你高兴。” “昙花?”宁久微眸光明亮,点头,“要看。” 陛下:“什么昙花,朕都不知道。” 安禾:“我也不知道。” 陛下随之附和,“你看你皇叔,多偏心。” 安禾来劲,“皇叔偏心!只给明宜看。” 宁弃笑着,“好好,是皇叔的错。也给安禾看才对。” “怎么,朕看不得?” 宁弃无奈一笑,“皇兄什么花没见过。” “你最会风花雪月,朕偏喜欢你的花。”顺帝说着招明宜过去,带着两位公主往御花园去,“走,托明宜的福,朕也一起去看看你们皇叔大老远弄回来的昙花。” 御花园离此翠湖不远,穿过千秋亭,绕过几株垂似海棠,走过横跨水上的石桥路便到了。 御花园西边,有一处木槿花角。哪里种着好几株木槿,还有一座木槿台。 昙花就摆在木槿台下的叠水假山上。 但行至此处,还未及众人细看昙花,便撞见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 所有人随着陛下的步子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