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一瞬的失,冯劫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王琯目光落在治粟内史身上,“蒙上卿明察秋毫简在帝心,治粟内史让国库充盈,廷尉大刀阔斧的改革,左相选贤任能,御史大夫直言敢谏。”
“后人翻开大秦史录,必能看到们的存在,一颗星星形影单只,但若是群星,则是璀璨银河,敢与日月争辉。”
“错。”
冯劫放下酒盏,朗声开口,“谁说普通人一定便是碌碌无为?”
“这个普通人虽能只手擎天,可也是大秦可缺失的朝臣!”
冯去疾颔首,“为人臣者,能力固然重要,但比能力更重要的,是忠心与品性。”
这些话说在众人心窝上。
他们是甘罗,他们是陪衬甘罗的绿叶,所以他们更能共情王琯的话,因为他们就是王琯嘴里的普通人。
所以当左丞相冯去疾与御史大夫冯劫开口后,其他人慷慨激昂附和——
“正是这个道理。”
“有才之人多恃才傲物,高顶,服管教,甘人下,为人做由心由,这种情况下,十分的天赋能发挥一二分便是颇为易,把天下交给这种人来治理,是觉得此时是太平盛世,纵然来几个祸害九州的蛀虫也无妨?”
“谁说有天赋之人便一定桀骜驯了?”
治粟内史被噎得一窒,“公主服管教吗?还是公主是九州蛀虫?”
常年与粮食赋税打交道的老内史在嘴皮子上的功夫远及众人,听众人议论纷纷附和王琯的话,便再也忍住,有些口择言,“你们莫要忘了,大秦能有今日之繁荣,全是公主之功!”
“老内史,您这句话便有失偏颇了。”
御史大夫冯劫眉头微皱,“公主的确有大才,此世人皆知,但老内史也莫要忘了,公主被天书选中时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孩子,一个三岁孩子说的话,在座之人谁能当真?谁会当真?”
“但陛下当了真,且对公主极为重视,是以,公主之才才能传遍天下,让大秦国力蒸蒸日上。”
“此乃陛下成全了公主,而非公主让陛下成为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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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公主没有陛下,公主只会被人当成详之人,幽困深宫。”
“但陛下哪怕没有公主,却仍是功盖三皇五帝的始皇帝,其国力会受影响,但陛下会受丝毫影响。”
“因为陛下之英明,从建立在公主之上。”
“而公主,却需要借助陛下才能施展自己的才能。”
御史大夫看向治粟内史,“老内史,您纵是酒后失言也无妨。”
“但陛下与公主孰轻孰重,却是您三言两语便能颠倒黑白的。”
治粟内史哑口无言。
他没办法反驳御史大夫的话,因为御史大夫说的都是大实话。
——陛下可以离开公主,但公主却离开陛下。
同样的道理,如大秦未来的执政者从陛下变成公子扶苏,那公主的才能会受任影响,依旧能够施展。
可若是公主做了执政者,繁琐的政务会让她无心钻研天书世界传授给她的知识与技术,从而变成一个与公子扶苏没什两样的普通人,既然如此,那为什选择公子执政公主辅佐呢?
治粟内史张了张嘴,反驳却找到合适的话。
热闹酒宴陷入安静。
楠木屏风后,身着常服的嬴政眉梢微挑,目光落在主位上的鹤华身上。
小公主瞧着说话一针见血的御史大夫,似是颇为认同他的话,在一片平静中,脆生生的声音赞叹开口,“御史大夫,你说得很对,是阿父成全了,而是成全了阿父。”
处夹缝中没有开口的李斯稍稍松了一口。
公主大的优点是善解人,骄纵却矫情,会因为朝臣们的几句话便摆脸色大闹,将陛下的情绪稳定遗传了十成十。
会轻易勃然大怒,那再怎样针尖对麦芒的局面都能大化小小化了。
李斯看向鹤华。
止李斯,在鹤华开口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鹤华身上。
他们的确喜欢这位给大秦带来无数好宝贝的公主,他们能接受她的掌权与地位越来越高,但他们接受了她对帝位生觊觎之心。
尽管大秦自强盛以来便停打破常规,但对千百年来都是男人掌权的时代,现一个女性执政者这种情还是太超前。
“你们常说,士为知己者,从某种义上来讲,对阿父的儒慕里也有这种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鹤华道,“阿父让六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