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拆穿后,陈羡面色淡然地坐了起来,没有一丁点被抓包的尴尬。 不过他额头上长时间抵在桌面,红了一片,看起来有些滑稽,惹人发笑。 陈羡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然后伸脚勾住旁边的椅子腿拉过来示意她坐下,并问:“笑什么?” 岑以眠收敛表情,坐下后摇头:“没笑。” “哦,嘴角都裂后脑勺上了。” “要你管。” 陈羡被她怼的一脸震惊,他眯着眼看向岑以眠欲言又止,最后作罢转移话题:“你刚刚想说什么,微信上显示了很久‘正在输入’。” 那会儿韩东阳跟他说完后,陈羡就点开了和岑以眠的聊天界面,上一次聊天的时间定格在半年前离婚的时候。 准备退出去时,备注的地方突然变成了“正在输入”,陈羡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等着。 等了足足将近十分钟,就算是写小作文也该结束了,结果“正在输入”突然消失,然后什么消息也没发来。 跟灵异事件似的,陈羡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再不会发来什么,才退了出去把手机丢回口袋。 见岑以眠不回答,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想说什么?” 结果又挨了人一句呲儿。 “骂人的话而已,你确定要听吗?” “......” 陈羡感觉牙有点疼,想咬人。 “岑以眠,离个婚给你离出叛逆期来了?” 又是装不认识,又是怼他,破孩子一个。,上一次这么被她怼还是俩人刚认识那会儿,后来岑以眠都温顺的像个小绵羊让陈羡忘了这才是真的她。 “我晚熟,不行吗?”岑以眠一脸淡漠,梗着脖子跟人抬杠,“你怎么这么事儿啊,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 他现在不光牙疼,还胃疼头疼肝儿疼,哪哪都疼。 见人皱着眉,手指捏住鼻梁,岑以眠捏了下自己耳垂声音放缓,有示弱讲和的意思:“给你带了饭,听韩哥说你生病了,顺路给你买了些药。” 陈羡低笑两声,没再和她计较,手指挑开塑料袋看了眼买的药:“退热贴?” 印象里站长也买过退热贴,不过是给他家上小学的小儿子买的。 岑以眠大概读懂了他的表情,于是把头偏向一边忍着笑深呼吸了几下,笑意消散后说:“偶像包袱要不要这么重,这儿又没别人,装给谁看。” 陈羡心里不停地默念对方是比自己小了六岁的小女孩,不要和她计较,默念了七八遍这才重新抬起头把食盒打开默默吃饭。 但是屋子里太安静了,陈羡扒拉了几口饭后看向岑以眠:“觉得无聊吗?” “还好。” “想不想听故事?” 不管是作为导演的习惯还是她自己本身,都是喜欢听故事的,能增添创作灵感,于是她眼眸发亮用力点头:“听。” 陈羡笑了笑,心想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又快速往嘴里扒了几口炒饭,咽下去后清了清嗓子:“讲一个这里过去发生过的故事。” “欸,等一下。”岑以眠打断他,然后从包里掏出GoPro准备记录。 “我建议你这个不要拍。” “为什么?” “听话就对了,我能害你?” 听人劝的岑导默默收起,然后坐直了认真听讲,大不了晚上回去整理出文字版的来。 结果听到一半的时候,岑以眠才终于知道这狗东西为什么不让她拍,她咬牙切齿,这老王八居然讲鬼故事!! 谁家好人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这空荡荡的楼里讲鬼故事啊! 说什么过去战争年代时,这个地方是日寇的哨岗,死伤无数,后来建国之后这地方才重建。 但是时至今日,夜深人静依旧能听到冤魂的哭诉,以及走廊里的踱步声。 讲了一半,陈羡突然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 “厕所。”他玩味地笑,却又故意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提醒你上完厕所要洗手。” “......” 岑以眠唇瓣欲张又合的,想说快点回来,又顾及尊严最后什么也没说,心里默默地唱起了大悲咒。 屋子里静悄的,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太安静了,心慌的感觉也被无限放大。 “走廊回荡着踱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