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睛看向正站在自己侧边的真田。 他脸上的担心一如她刚才进班级的时候那般,并没有减退分毫。 ——虽然在外人看来,真田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南里从他微蹙的眉间还是感受到了。 真田沉默了半晌,道:“该去吃饭了。” 吃饭? 刚刚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 南里缓了一下,抬头看向黑板上方的挂钟。 竟然真的已经十二点了。 她沉默了几秒,考虑到自己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再加上食堂又那么吵,只会让她更加心烦意乱,于是为难地道:“你去和阿市他们吃吧,我今天有点吃不下。” “不舒服的话,我先送你去医务室。” “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快去吃饭吧。”南里抽出一只手去拍了拍真田的手臂。 真田迟疑了一下,又问:“那需要我从小卖部带点什么给你吗?” “没事。”南里表情松快地指了下课桌侧边,“我书包里有奶奶塞的小零食。” 好说歹说,南里总算是把人劝走了。 等班级的门被拉上了,南里才一整个靠到了自己的椅背上。 她开始望着门口发呆。 她想起刚才自己去扶那个女生时,对方眼里的惊恐和慌张。 南里低垂视线,搁置在桌上的双手不由得紧紧交握在了一起。 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因为被造谣之前给真田写过情书。 南里一开始都没往自己身上想,毕竟一个人摔下去有很多种可能性,而被人推下去的可能性,在生活一向安逸的南里看来是非常小的。 可是女生面对她的时候,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紧张得就好像是个被按在手术台上,随时会被南里拿手术刀解剖的兔子。 于是南里又联想到北山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结合这些所有可疑的点,南里尝试跟女生交谈了一番。 在对方好不容易放下戒备,并十分抱歉地坦白自己的确喜欢过真田,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南里是有点懵的。 她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和她跌下楼梯有什么关系, 等到想明白了其中的干系后,她看着女生红透了的眼睛,觉得当时自己的感受用【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都不为过。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在和真田在谈一场很普通的恋爱,却不知道有些人竟然在借着她的名义去欺负同学。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强行被推上了刽子手的位置,这种感觉让她羞愧、恶心。 - 抱着这样的心情,南里下午画画的时候将好好的一张风景画硬是画成了黑暗风。 最后被原田以“你今天不适合画画”为由给“赶”出了美术教室。 于是南里只好很可怜地去网球部旁边的一片空草地去等真田训练结束。 当真田的阴影盖住南里的时候,她正在翻看自己为了打发无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 “你今天训练结束得好像比平时早?” “嗯,今天是练习赛,打完就可以走。” 南里点点头,将书放进了书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那我们走吧。” “你心情不好?” 南里没想着要矫情,很干脆地“嗯”了一声。 她看向真田,看了有一会儿才开口:“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欺负了,你会怎么处理?” “你被欺负了?”真田一下子停了脚步。 “哎呀,没有啦。”南里积攒了一天的坏心情总算是被纾解了些,伸手牵上真田的,安慰说:“你倒是把话挺全啊,我是说如果。” “不可能有这个如果。” 真田将手握得紧了些,就好像这代表了他的决心。 “可是你又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我的身边。” 南里懒懒地靠在真田的手臂上,语气中难得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你不在的时候我可能就会被欺负啊,那到时候你会怎么办?” “……” 真田很无语。 他不知道为什么南里就一定觉得自己会被欺负。 他们上学期间基本都看得见对方,而且谁闲得无聊会去欺负她? 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真田提议道:“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术。” 南里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