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陆雪霏把碗丢进洗碗机,收拾了厨房。 见她忙活完了,苏晴问她: “晚上我睡哪?” 陆雪霏给自己倒了杯水,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 “我不会给你养老。” “你以为我要赖着你啊?”苏晴嗤了一声。 陆雪霏就没有再说什么,去书房打开了折叠沙发,铺上褥子和床单,又拿了被子枕头。 她对苏晴没有母女的情分,别人家的妈妈来了女儿家,晚上肯定是母女俩睡一个被窝,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她都不知道该跟苏晴说什么。 也不想说什么。 第二天陆雪霏按时醒来,洗漱 好出来,空气中居然飘荡着饭菜的香味。 苏晴穿着睡衣正在厨房忙活,操作台上已经摆着两碗煮好的肉丝面,锅里煎着两个荷包蛋。 陆雪霏一愣。 苏晴也看见她了,关了火,把煎的金黄的鸡蛋分别放在两碗面上。 “愣着干什么,过来端饭。”苏晴说。 两人每人端了一碗面吃。 家里冰箱是空的,这肉和辣椒鸡蛋都是苏晴一大早起来买的。 “就当还你昨晚那顿。”苏晴说。 陆雪霏吃了一口面,味道还不错,仅此而已。 这是苏晴给她做的第一顿饭,迟了二十多年,所以她早已经不 期待了。就算现在吃到了,心里也没有特别的感触。 她一口一口吃着,餐桌上依然非常安静。 吃完了饭,陆雪霏就换衣服上班去了,对苏晴没有任何交代。 只是苏晴在门口的鞋柜上看到了一叠钱,大概两千的样子,旁边还有一张卡。 苏晴拿着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雪霏说不会给她养老,意思是不会跟她一起住,但是会尽到自己的赡养义务。 下午陆雪霏按时下班,回到家,鞋柜上的钱没了,卡却还在。 那个女人也早已经走了,书房的沙发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又走了。 她的亲生母亲,在她的生命中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陆雪霏靠在书房的门框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打开冰箱拿水,然后愣住了。 冰箱里塞满了蔬菜和水果。 那两千估计没剩多少。 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晚饭是没心情做了,就点了外卖来吃。 睡到半夜,陆雪霏突然被一阵巨大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租的这公寓是一梯两户,隔壁的房主据说出国了,屋子一直空着。 当时陆雪霏就是觉得没有邻居,安静,所以她才租的这套房。 她性子比较独,就喜欢独来独往,朋友没几个,同事关系也一般。 所以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敲门? 那敲门声又急促又大力,拍得门哐哐直响,在这深夜里尤其显得恐怖。 陆雪霏毕竟是个女孩子,自然是害怕的。 但她比较冷静,没有慌。 她没有开灯,也没有穿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看。 外面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的男人。 男人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正大力地拍门。 陆雪霏秉着呼吸没有回应,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见里面一直没有动静男人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