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而去。 留下的几个便着手处理残局,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被人发现了可不太好交代。 楚歌低咳了几声,将喉间溢出的血吐了出来,才抬袖抹去嘴边残留的血迹。 桓王府在他体内下的毒虽已经被调理得差不多,但若是动手,还是会牵扯肺腑。早些年他杀人时,底下的医侍都生怕他最后亏血而亡。 近些年桓王府的格局稳定了下来,他倒是鲜少亲自动手,只是今日难得破了戒。 楚歌静静地望着地上的人影,那红袖已经被血浸透,还往外冒着血,显然是伤到了骨头。他眉头微皱,心上一阵烦闷。 他的东西被人弄坏了。 那就.....用性命来偿还吧。 他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沈欢欢的眉宇,又顺着鼻梁落到了唇畔。 指尖残留的血迹,在脖颈留下了一抹寡淡的残红,他将隐在衣襟里的红绳勾出来,瞧见那玉坠,才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即便那笑意出现在他这张阴狠的脸上,显得莫名诡异。 那不像是他的笑容,更像是从哪里学来的表情,被他烙印在脸上,企图成为别人的模样。 他的声音又低又冷,冷酷到带着一丝生硬,可他又分明是笑着的,这些表情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拼凑而成,整个人都万分的扭曲。 “既然是兄长的,那也就是我的。沈欢欢,你是我的。” “你要记得,你是我的。” …… 沈欢欢是被马车颠醒的,再然后,便是手臂上的剧痛,唤醒了她的神智。 她微微睁开眼,只觉着一切都在摇晃,整个人像是躺在一叶不知去往何方的小舟之上。光影越来越晃,越晃越清晰,最终凝聚成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楚河正端坐一旁,白衣胜雪,温温朗朗地冲着她笑。 雨晴瞧见她睁开了眼,一遍又一遍地惊呼:“姑娘!你醒了!” 沈欢欢思绪有些恍惚,她只记得自己带着楚歌策马狂奔,再然后就是坠马一搏,可她分明还没来得及搏,背后就是一痛。 可她的背后只有楚歌,依照楚歌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没道理要把她打晕——难道是什么暗器? 正想着,她忽而觉着肩膀也痛了起来。 沈欢欢问:“这是怎么了?我刚刚是做梦吗?我记得....好像有一队刺客呀?” 楚歌解释着:“城门的守卫瞧见了,赶来救我们一命。如今他们正护送我们前去画舫,等明日城门开时,再回王府。” 沈欢欢听罢,挣扎着起身,却被楚歌摁下。 他道:“你肩膀受了暗器,如今还是趴着为好。” “暗器?”沈欢欢眉头一皱,探手去摸,果然见身后被包扎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我就说我怎么突然晕了过去,必然是那暗器上有迷药。” “可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若我那时昏了过去,单凭你一人,如何能撑得过那些刺客……” 外面传来了弱弱的一声:“姑娘,我是城门新来的护卫,弩箭还未趁手,这才误伤了您。” 雨晴在外面冷哼着:“若是我家姑娘被你伤了好歹,我必不会放过你!” “.......” 楚歌笑了笑:“莫要想太多了,咱们都活了下来,剩下的事情交给官府去查吧。上京城出了这样的乱子,不给个交代,桓王府也不会罢休的。” 沈欢欢这才把心咽到了肚子里,见楚歌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那些刺客,到底是来刺杀她还是楚歌? 若是刺杀她,又是为得什么?她两袖清风,一身清贫,又未曾结过什么仇怨,哪里会有人如此大动干戈地想要杀她。 既不是杀她,那便是刺杀楚歌。但楚歌如此病重,背后之人该是如何的歹毒,才会派这么多人手前来? 但他们为何要刺杀楚歌呢? 楚歌虽不是两袖清风,但这些人摆明也不是奔着银子来的。 她心绪浮沉,越发觉着上京城实在是可怕,只想早些回蜻蜓山去。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头疼。 若是真要回去,爹娘必然又得数落她不懂事,假若上京城的一切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只怕她一时半会都清净不了了。 万一两家大人都知道她的退婚是一意孤行,最后难免又要硬着头皮成了亲。 头一次,沈欢欢觉着进退两难。 楚歌瞧她眉头紧锁,到底忍不住,替她抚平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