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主要是熟悉环境。 这部剧的演员不多,剧组安排大家住的是附近民宿。 上世纪的欧派建筑风格,独栋小楼,半新不旧的,明显是经过当地政府的翻修。 许溪洗了澡站在二楼的露台吹风,夏日的傍晚,夜风习习,吹拂来的空气带着居民楼里混杂的花露水味,很有生活气息。 她穿了一条碎花裙,歪着头用毛巾慢慢擦拭头发,嘴里哼着短视频软件里时下最热门的歌曲。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 心也空” 林亦推开窗,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侧脸。 那么鲜活,是盛开在盛夏傍晚的小玫瑰。 承认吧,林亦,你根本不恨她,你只是恨她不爱你。 不然怎么会她一个怯怯眼神,就能打破你所有的铜墙铁壁。 拥有过那样灿烂的花,让他如何重新甘于平淡。 许溪无意中回头,正好看到林亦,她立刻局促地站直身体,扯了扯凌乱的睡裙。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和林亦住的是两栋楼,没想到二楼的露台却连着。 林亦推开玻璃门出来。 他停在许溪身前,弯腰捡起被她无意中扔在地上的毛巾,重新覆盖上她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地帮她擦拭。 下午那种灼热又袭上许溪的脸。 “我自己来吧,”许溪想去拿毛巾,林亦却不放手。 “我现在,连给你擦头发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林亦低落道。 “当然不是。”许溪松开手,他想擦就擦吧,她欠他的啊。 “你随便擦,就算把我头发薅秃了,也是应该的。” 林亦低笑一声,“我薅秃你的头发干什么。” 许溪仰着头呆呆看他,小心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笑了。” 林亦看向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显得天真又烂漫。 薄薄的水汽偏偏又给她蒙上一层妩媚。 林亦顺从自己的心意,低头吻上了她娇艳的唇。 许溪睁大眼睛,这个吻很轻柔,就像蝴蝶蹁跹地煽动了一下翅膀。 她不明白这个吻的意义。 许溪试探地问,“你原谅我了我吗?” 林亦抿着嘴,看了她好一会儿,艰涩地问道,“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决绝地说分手?” 许溪心软善良,哪怕她真的不爱了,也不会用那样惨烈的方式羞辱他,让他死心。 林亦当了她这么久的粉丝,不会连她的性格都不了解,只是那个夜晚的伤害太大,伤口疼的撕心裂肺,他没有勇气再去问一个理由。 想到那个夜晚,就难免想起恶心的人。 过了这么久,许溪还是对柯宙没有好感。 如果是别人,她绝对不会再提起那段经历,可问的人是林亦,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许溪坐在藤椅上,静静叙述,“那晚上和我一起的男人是澜山文化的董事长,也是我的……金主。” “……我和他达成交易以后,他帮了我不少,包括成为世纪娱乐的股东,而我也按照约定做他的金丝雀。” 林亦白了一张脸,忽然就想明白很多事情,那段时间她的反常,她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原来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可是我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用权势逼迫我的人,不想像交易一样……” 她有些说不下去,低着头,不想让林亦看到她最软弱和不堪的过去。 明明当时瞒得很好,可还是伤害了无辜的他。 林亦半跪在她跟前,双手捧起她的脸,眼底布满红血丝,“对不起,”他哽咽道,“是我的错,不要说了,溪溪,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那么多人爱着宠着的小玫瑰啊,原来受了这样的委屈。 而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反过来还要依靠她的保护。 人都是这样,没有人知道你委屈的时候,再多的痛苦都可以咽下去,穿上厚厚的盔甲坚强面对。 可一旦有人开始心疼你了,就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瞬间丢盔弃甲,变得脆弱娇气。 许溪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亦,我好害怕啊,我怕被大家知道我做了柯宙的金丝雀,我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