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的惨叫声在兜头的温水下戛然而止,她停顿了一秒,一个跳跃蹿出洗手台,打林妄一个措手不及。 林妄拿着花洒怔在原地,他反应过来后,连忙关掉温水,跑出去抓猫,才出洗手间,入眼的一幕叫他窒息。 只见那只笨猫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迹,接着又跳上了桌子,一爪子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果盘,一尾巴扫掉了旁边的水杯,杯子掉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笨猫好像也察觉自己闯祸了,一个起跳蹦到沙发上,在沙发上留下个黑乎乎的印记,又一个起跳蹦到了置物架上的最高层,转过身来无辜地看着林妄。 林妄:…… 嘶~手好痒怎么办? 林母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她走进屋里,发现屋子物品的摆放好像隐隐不同了。但她对里面那个声音比较好奇,就寻声找了过去。 “小妄,你在干什么?”林母见洗手间的门是开着的,便探头看过去,这一看就对上了明殊生无可恋又心怀不甘的复杂表情。 林妄按了按沐浴露,蹙眉想着:先将就着点吧! “妈妈,我想收养这只小家伙。”他将沐浴露打成泡泡,一边按着明殊着不让走,一边胡乱将泡泡抹在她的毛上。 明殊依旧骂骂咧咧,想伺机逃跑。 林母微微一笑:“你想养着那便养吧,不过得教会它怎么上厕所,还有小心点,别被抓伤了。” 林妄背对着林母点点头:“我会的,妈妈。” 于是,林母就放心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厨房忙活了。 明殊见林妄略微分神,便快速向他蹿出来,扒着林妄着的肩准备跳下去,林妄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摁住了“逃犯”,一个扒拉就将某猫揭下来。 明殊本想对林妄来两爪给他点颜色瞧瞧,但又顾虑着自己“这只猫”是否携带狂犬病之类的病毒,一犹豫就被某人扒拉下来了,然后某个“变态”还是将他罪恶的双手伸到了明殊的肚肚…… 明殊:就……生无可恋,我不干净了。 林妄还无意补了一刀:“疑?居然是只母猫?” 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明殊被林妄从洗水台上捞了起来,林妄也不理会小猫一脸麻木的表情,提着她就去了去阳台。 即使是冬天,南方午后的阳光也很暖和,但明殊浑身湿答答的,一有微风吹来就冷得直哆嗦。 林妄蹙了眉,懊恼自己的粗心,也不耽搁,立刻跑回去拿毛巾包住小猫。 他抱起小猫轻轻擦拭她滴水的毛,幼小的、温暖的小生命总叫他心软。 擦拭过程中,明殊舒服地一不小心睡着了,渐渐地也没了挣扎的动作。 直到—— “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把明殊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明殊仓皇的抬头一看,竟是林妄这货拿着吹风筒对着他一顿狂轰滥炸。 明殊着实恼了这个不合格的铲屎官,当场给他表演了个炸毛及“猛虎扑食”,不料,林妄早有准备,一个毛巾盖到她的脸上。 明殊:…… 大意了! 午饭的时候,林母端着菜出来,就见明殊干干净净地坐在沙发上,一双湛蓝的眸子玄然欲泣的看着林母,那表情真真是可怜极了。 林母被这么一看,心都化了,当即放下了菜,摘了隔热手套,伸手摸摸明殊那看着就很好盘的脑袋。 “小可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那儿砸也是头一回养宠物,不太会照顾你,我会好好和他说的,让他下次轻点。”林母摸呀摸,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喜爱。 明殊本在林母伸手摸她时还挺高兴的,一颗小脑袋绕着林母的手左蹭蹭右蹭蹭,正蹭得她心里决定以后跟林母时便听到林母这番话。 犹如晴天霹雳般,明殊后退几步,一颗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喵~” 不要!本喵,啊呸!我才不要有下次! 林母见小猫连连后退,还摇头晃脑的,颇为费解:“这小猫怎么了?小妄?小妄!你的猫怎么这么像喝醉了?” “妈妈,它不可能喝醉了,猫是不能喝酒的,家里连料酒都没有,更没有酒这种东西。”远远的,西边的房间那传出林妄的声音,声音经过几扇门,听起来隐隐绰绰的,“妈妈,不用等我,您先吃,我洗个澡先,如果可以,帮我给小猫热点牛奶。” “真是个调皮鬼。”林母一听儿子要洗澡,便知道儿子帮小猫洗澡时估计是弄湿了衣服,想到自己一向冷静自持的儿子今天定是被折腾地不轻,自懂事来这还是头一回在她面前如此狼狈。她不由完了莞尔,点了点早已停止摇头晃脑、竖起耳朵偷听的某猫的小脑袋。 这鸡飞狗跳的中午在明殊取得阶段性胜利,喝到热牛奶中结束了。 ——— 林妄放下了手机,他也不知怎的,觉得困卷极了,看着手上所剩无几的工作,他靠在休闲沙发上沉沉睡去。 他又梦回那个初中时代了,梦中温柔知性的母亲心疼地替他给脸上的伤上药,梦到刚捡回的小猫跳脱地拆家,还有那个阳台上盛满的暖暖的冬阳……像幻境般美好,美好到他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妄哥!妄哥!那些家伙找到了些替罪羊,想撇清关系!”顾一鸣突然匆匆赶来,之前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见到林妄被吵醒时顿时消音,而后,他小心翼翼地问,“妄哥?你……你刚才是睡着了吗?” 林妄揉了揉眉心,突然又想点一支烟了,他已好久没碰过烟了,想起自己对母亲的誓言,他抿了抿唇,压下这蹿上来的烟瘾,淡淡地问:“你刚刚说那些人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