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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肆(2 / 3)


很久了,道,“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吩咐下人再去煮两个。”

顾须归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忽地拉住他的衣袖。

谢湛亦是转头,不解地看着她,等她发话。

她亦不知自己想要问什么,今晚思绪混乱,竟不知从何问起。可此时此刻,看着谢湛沉静如古潭的眼睛,她只想问一句——他救她,到底是出于礼,还是发乎情。

她鼓起勇气确认道:“你今日,跟贼人说我同你毫无关系,是真的吗?”

谢湛睨她一眼,不语。

顾须归又自顾自地道:“其实今天我也吓得够呛,若不是中途遇到你们在那里蹲守,我未必可以从贼人手里逃出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谢谢你。”

她有些语无伦次,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知道你和五王爷情同手足,你先救他,在情理之中。我与你相识才将将一个月,还在这段时日内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所以我——”

顾须归长叹一声,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所以我没有在你身上寄托期望,只是想方设法自救,想让自己脱离险境而已。你那句话,我确实在意了许久……虽然我明白,我没有这个资格来质问你。”

从她问出那句话开始,谢湛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连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地加重了半分。顾须归觉得那白煮蛋在他手里,快要被捏碎了。

她不知哪句话惹恼了谢湛,但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只能笨拙地结尾:“……没事,嗯。救不救的,不重要。大家都没事就好。”

谢湛沉默许久,终于抬起眼皮来:“说完了?”

顾须归仓皇点头:“……嗯,说完了。”

她看不出谢湛眼中的情绪,只感觉他似是咬紧了后槽牙——她是真不知该如何问出这句话,说着说着仿若自己也释怀了,可谢湛的脸色很不对劲,好似隐隐有些恼了。

顾须归试着找补:“其实……”

“罢了,你好生休息。”谢湛起身打断。

随后阖了阖眼皮,疏离地道,“就当我白为你操了这些心。”

-

一夜梦魇。

大约是白天的事有些惊心动魄,顾须归总睡不踏实,后半夜才浅浅入了眠。她梦到刀光剑影,梦到贼人狰狞可怖的笑,最后梦到谢湛递给她一把剑,要她亲手刃了那轻薄自己的贼人。

睡梦里,她的手在颤抖——自己虽见过杀人,却未真正杀过人。她气息不稳地问谢湛,真的非杀不可吗?谢湛只微微一笑,随即握着她把剑的手,利落地砍下那贼人的头颅。

那贼人双眼睁大,断头骨碌碌地滚在她脚边,瞪着一双眼看她。

顾须归猛然惊醒,额头尽是冷汗。

谢湛不在身旁。

她不知自己同谢湛算不算得是吵架,但他大约是生气了,一句话就将她堵了个彻底。五更时分,她还辗转难眠,未从梦魇中走出来,脑海里都是那贼人可怖的面容。

再次醒来时,天已然大亮。脚踝还有些痛,顾须归跌跌撞撞地坐在铜镜前,端详自己的模样——脸上的肿胀已然消了许多,但眼睛仍肿得像个水桃子。

今日一早便要出发,她起身为自己洗漱。此次随行是轻装上阵,她与谢湛都未带侍女。应如月中途敲了敲门,来叫她用早膳,顺便询问她需不需人伺候。

顾须归摆摆手,笑着说不用。应如月又凑近看了好一会她的伤口,才道:“……这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六弟妹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没睡好吗?”

顾须归扯出一个笑来,嗓音沙哑:“嗯,许是魇着了。”

磨破的指节还有些痛,她拿银梳的手指微微发抖。应如月便扯过木凳来,抵了抵她的手腕,温声道:“我来。”

顾须归忙制止:“四嫂,这不合规矩的!”

“一家人之间,讲什么规矩。”应如月笑道,“我见你没带人伺候。女人在外,诸多不便,我们还是互相照应着些。你现下受了伤,行事必不方便,若有嫂嫂帮得上的,尽管提。”

顾须归赧然:“……嗯。”

她继而真诚地道谢:“四嫂,你真好。”

应如月愣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真的呀?”

顾须归郑重点头:“除了我爹娘,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应如月笑道:“六王爷对你不好吗?”

“他——”

顾须归抿了抿唇,顿住了。

若说好,好像也未曾好到哪里去,她与谢湛顶多只能算个饭搭子,白天同桌吃饭,夜晚共枕而眠。

若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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