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取这批马吧!”他甚至想同秦衍道谢,转念一想,他是君,靖王是臣,听从上命,秦衍应当的!于是便心安理得的把这样的念头压了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若无他事臣先告退。”秦衍道。 恭王这才问候说:“四哥一路冒雪奔波回京,实在辛苦,先回王府休息……” 秦衍打断他的装腔作势,抬颌指向窗外,冷声说:“唐司长当散值了。” 他前面的让步就是为了同恭王交易这一句话“唐司长当散值了。” 恭王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笑道:“该当如此。” 笑完他看向温绪,后者的眼神露出赞赏,恭王褪去了一贯讨好的嘴脸,他的笑已经有了凌驾之势。 秦衍瞥了眼温绪,起身出了殿。待他走后,恭王惬意的喝了口茶,“之前没敢想过,秦戎钺也会冲我低头。” 温绪笑着为他添茶:“靖王是殿下的臣民,谨遵上命,是他应当有的觉悟。天子不惧臣民,这是天子应当有的觉悟。” 恭王品着茶笑道,“得大监之教,本王茅塞顿开。” 殿外,关炎培迎了上来,秦衍寒着脸命道:“上宫门外头等。”关炎培撞上个冷钉子,应声是忙往丹墀下走了。 唐颂走到秦衍近旁,他忽然侧身把她携进腋下,带着她从侧边的台阶往下走。唐颂被他一臂牢牢捆着,疾步下了几个台阶后,靴尖离开了地面。 他揣着她的腰走得又稳又轻松,唐颂下巴枕在他的肩头上,望着他的发梢追逐风雪,她蜷在他的大氅内说:“秦戎钺,我长了脚的。” 走进侧殿前的廊间,他把她放在栏杆前的坐凳上,这样他无需垂眼就能看到她眼中的雪落。“方才的话没有讲完,你接着说。”秦衍把她裹紧。 “什么话?”唐颂擅长伪装辞色,当她放弃伪装,分明就是明知故问的挑逗了。 “你再装。”秦衍箍紧她的腰,“方才在殿前,你预备同我说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唐颂鼻息咻咻,在他掌中艰难喘出一口气。 她的眼神不安分,和她的腰一起在他掌间挣扎,秦衍的耐心所剩无几,“你不说,我就使坏了。” 她定睛:“怎么使坏……” 秦衍低眉,他的吻捕捉到了她的唇,噬去了她的声息。初次的亲吻没有节制,思念助长了情绪,唐颂被秦衍的温度淹没,几乎窒息。她轻轻阖着眼,只想靠近他。 秦衍吻到了月亮的轮廓,是一种温软娇柔的触感,她的气味在他唇齿间绽放,他像是在轻嚼一片芳香四溢的花瓣。 “你坏……秦戎钺,你好坏……”唐颂双眸蒙着微醺的醉意,轻声喃喃。 “现在能说了么?”秦衍轻吻她的眉骨。 “并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她揽着他的脖颈,呼吸微微发颤,“秦戎钺,我想你,就是想你了而已。” 秦衍把呼吸扎进她的耳根,“唐颂,你最坏。” 唐颂耳垂被吻得发烫,低声问:“秦戎钺,你想我么?” 他咬痛了她,这就是答案。 唐颂低嘶,“痛。” “活该。”他扰乱她脑后的帽翅,它们震颤不止,晃出乱影。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唐颂酒量很好,但秦戎钺是一杯她无力抵抗的烈酒,她沦陷、迷醉,太极殿那面的光晕距她越来越遥远,她快要抓不住它们了。 她眼中光影纷乱,他倒映其中的影子却很清晰。“颂颂,”秦衍凝视她的眼底,“颂颂。” 颂颂。 她捧他下颌,低笑:“为何这样叫我?” “人前叱咤,你是他们的唐颂。”秦衍把一枚吻印在她的眉心,“其他时候,你是我秦戎钺的颂颂。答应我。” “好,”唐颂轻轻笑,“这很公平,我答应你。”她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握紧他的肩线,额头靠在他颈边说:“秦戎钺,你真好闻。” 他身上有草场上的清新,有风雪的味道,风雪是什么味道?她才知道。 “嗯?”秦衍垂眼嗅她的发,“哪里好闻?” “马粪的气味。”她吸了吸鼻子。 秦衍的面色剧变,在黑暗里变得更黑,“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真的,”她认真的说,“特别好闻。” 秦衍浑身刺挠,“这是什么癖好?” “因为你是秦戎钺。”她的回答莫名其妙。 两人向宫外走时,秦衍还因她的话耿耿于怀,以至于唐颂说“今晚有空么?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