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回了,”秦衍冷哼,“仗打烦了,边境呆腻了,趁年轻,总得潇洒两年。” “不得了,”独孤上野呵一声:“靖王殿下归位,长安要变天了。圣上同意了?” “厚着脸也得留下,”秦衍道:“张口要饭的滋味太憋屈。” 靖王跟着武州大都督卫韬戍边五年,派遣他去边境的人是皇帝,名义上是派遣,实则等同于流放。靖王的生母沐氏生前是后宫一个五品承旨,因为巫蛊诅咒皇帝一案被赐死。 卫后巫蛊咒武帝被揭露后,太子刘据起兵谋反欲夺皇位。皇帝唯恐重蹈汉武帝覆辙,便刻意与靖王这个儿子疏远,将其发配到一千多里之外的贫瘠之地戍守边疆。他十五岁离京驻武州,在那里及冠。 “你呢?”秦衍反问:“都及冠了,该回洛城了吧?家里有爵位要继承呢。” 独孤上野悠悠一叹:“怎么办呢?回不去呐,圣上是要在长安把我给养老啊。” 独孤上野十三岁受召入长安,他是洛城王世子,也是皇帝扣押在手里的质子。因为洛城自古盛产金银铜铁,因为长期产铜,所以就地采铜,置炉铸钱。伊阙是洛城下属的一县,大秦其中一个铸钱监就设立于此,为朝廷铸造货币,锻造兵器。同时,伊阙铸钱监兼管诸多待采的金坑银坑。 有钱有兵马的独孤谋对于王权来说是一个暗藏的威胁,皇帝对这个异姓王心存戒备,所以利用独孤上野来牵掣洛城王的势力。 两人陷入沉默,并肩驾马走向宵禁前的灯火通明处,今夜问长安,谁是自由人? 走出一段距离,秦衍道:“听说今日圣上面见太子前,御史台有人通过奉膳局给麟德殿递了夹片,弹劾太子审查上官瑾一案时,用刑酷烈。” “我也听说了。”独孤上野道。 秦衍瞥他一眼:“看来不是你?” “当真的么?”独孤上野哂笑:“你当我手眼通天,能同时支使御史台和奉膳局的人?说真的,我还怀疑是秦戎钺你。” “我才刚回长安,”秦衍反唇相讥,讥讽的是自己:“瞎子聋子似的,什么都听不清看不明白,谁听我的?” “有意思,”独孤上野懒声说:“那会是谁在背后给咱们那位太子哥哥使绊子呢?” “管他是谁。”秦衍冷冷打个哈欠,“无聊透顶,闹起来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