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识海的第九个九天，周小舟站在船上，忽地心有所感，望向远处。
远处光芒大盛，金色光柱持续了好几秒才渐渐消失。
应该是成功了吧。
这么久了，总不能是失败了。
周小舟握着竹竿的手紧了紧，随后慢慢放松力道，继续撑船。
不会有事的，不必担心。
半个时辰后，周小舟在常停的渡口见到了掌门。
掌门问她：“他醒了，你不去看看吗？”
周小舟跳上岸，将船停好，打量着掌门的神情，确定是没出事，才笑了一下：“九长老醒了就好，辛苦掌门了。”
掌门皱了皱眉，又耐心问了一句：“你不去见他？”
“醒了就好，醒了我就放心了。”周小舟在草坪上坐下，“至于见面，还是不了。”
“不是？怎么就不了？”
掌门烦躁地来回走动，最后一敛衣袍在周小舟身边坐下，压下气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之前长风没醒你不见就算了，现在醒了也不见？”
周小舟坦诚道：“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掌门幽幽道：“没想好？难道不见他就能想好吗，难道你还想再也不见他吗？”
至少现在还不想见。
周小舟并不想和掌门争论，只好道：“前些日子见了君师弟，他说祥云峰没有人，九长老离山这么久，是不是该回去了？”
掌门一怔，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你要赶长风回去？真不打算见他了？”
周小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掌门有点着急，语气带了几分警告，“周小舟，长风好说话我不好说话，你可别太过分了！”
周小舟看着掌门，忽地就想到九长老身为5431的时候，掌门身为男主，他们身份对立，但很多时候不仅没有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反倒相处融洽昔昔相惜。
曾经她还感慨过男主和反派和她所认知的不同，原来是有缘由的。
有人护着，有人抱不平，挺好的。
说起来，5431也不是反派，她才是反派，一直不做人的是她。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掌门被盯得不自在。
周小舟摇了摇头，移开目光，低声道：“怀瑾，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有点浑，我知道九长老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应该去看他，但我现在确实不想见他，你就别劝我了。”
“你……”掌门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泄了气，丧气道，“算了，你自己想清楚。”
周小舟：“嗯。”
沉默了一会，掌门又忍不住问：“周小舟，你是喜欢5431的吧？”
周小舟没回答。
掌门又烦躁起来，站起身道：“我知道周子戌对你的意义很不一样，但是……”
但是什么，掌门没有说下去。
周小舟仰起头看他，掌门眉眼阴郁，无比纠结。
最终，掌门叹了一声，按了按眉心转身，突兀道：“周子戌主动找的我，我没有逼迫他。”
又沉声道：“在我眼里，不论是守道还是周子戌，都是长风，或者我是区别对待，你怨我也好不怨我也罢，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理解。”周小舟淡淡应了一声。
“你最好是真能理解。”掌门一甩袖子离开，“我回宗门了，长风死而复生还需要静养，暂时回不去，你爱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