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传来护士的喊声:“王虎生,王虎生在吗?” 只听同病房的病友说道:“他刚刚出去了,好像说要去抽烟。” 周奕鸣疑道:“医院不是禁烟吗?” 金言听了,也觉得有点奇怪,赶紧折回病房。 走进病房一看,人的确不在了。 她伸手一摸,床还是热的,是刚刚离开,但是他的床头柜上分明躺着一个打火机。 就算真的去抽烟,怎么不拿打火机? 正想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惊呼。 “怎么了?”周奕鸣警觉地问道。 一个小护士惊恐地说道:“天井那里好像有人跳楼!” 周奕鸣立刻朝护士指的地方跑去。 他挤开围观的群众,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只见楼顶上吊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他死死地扒着天台边,两腿不停地扑腾。 他不是别人,正是王虎生。 “快!去找气垫床!”周奕鸣对旁边惊慌失措的护士说道。 但不等护士回答,只听人们又传来一阵呼声:“快看!有人上去了!” 周奕鸣抬头望去,心里直接凉了半截。 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边缘探出,毫不犹豫地拉住了王虎生。 金言?! 周奕鸣呆住了,从这儿到天台一共10层,她怎么能够瞬移到楼上的? 金言此时一手扒着天台边,一手死死地扣住王虎生满是湿汗的手。 王虎生已经快坚持不住了,眼里全是恐惧。 “救救俺……他要杀俺……” 王虎生颤抖着说,另一只手也攀上了金言的胳膊。 顶楼的风呼啸而过,淹没了王虎生的声音,也吹乱了金言的头发。 围观群众无不为金言捏一把冷汗,生怕她一不小心被王虎生拉下去。 但金言却毫不畏惧,甚至语调都十分平稳。 她说:“我马上拉你上来。” 话音刚落,金言猛地一拉,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王虎生拉了上来。 王虎生惊魂未定,脑袋贴着地面,脚还搭在天台边上,除了大口呼吸,一寸都不敢挪动。 金言蹲下来,气不喘心不跳地问道:“现在你愿意和我说了吗?” 周奕鸣刚才一看到金言,脑海里只有一个警报在响,不停地重复着“危险危险危险”。 他绕着楼梯朝天台飞奔,推开天台的门那一刹那,呼呼的风声猛地灌进来。 “金言!” 周奕鸣喊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金言!!” 周奕鸣又喊了一声,明显带着几分焦灼。 几秒后,突然从天台的一角传来略带不爽的声音:“叫什么叫,叫魂呐!” 周奕鸣绕过拐角一看,金言正靠在栏杆边,一脸风轻云淡。 风掀起金言衬衫的一角,隐约露出她劲瘦的腰肢,本就不是很贴身的白衬衫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单薄。 “怎么回事?受伤没有?”周奕鸣冲上前去。 金言瞥了他一眼,道:“你问问地上那位。” 王虎生瘫软在地,不住地颤抖。 周奕鸣扶起他,只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发紫,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见此情形,周奕鸣只好先把王虎生送回病房。 金言也跟着他们走了下去,她站在病房外,心里反复琢磨。 如果她刚才再慢一点,王虎生可能就没命了。 但等她将人拉回天台,王虎生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到底是谁要这样害一个小船员呢? “没事吧?”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金言的思考。 她抬头一看,周奕鸣正站在她面前。 “喝水吗?”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不用了,不渴。” 周奕鸣也不硬塞,走到她旁边,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你胳膊没事吗?” “啊?”金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周奕鸣道:“王虎生体重170斤,你这细胳膊是怎么把他拉上来的啊?没脱臼吗?” 金言斜眼看着他,道:“拉不动,他自己爬上来的,行了吧。” 周奕鸣气不打一出来,道:“我是真的在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