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倾婳发现了自己,李玄玘收回落在纸上的视线,“婳婳的字好看,画也好看。” 纸上每一行字后面都有一则线条简单却极为传神的小样。 便是不识字的人,看到那小样也能明白写的是什么。 受到夸奖,倾婳小脸红扑扑的。她转头,捏起纸来轻轻呼气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放到阿玘手上,亮晶晶的杏眸望着阿玘。 李玄玘轻咳一声,俊逸的眉眼含笑,“买。” 倾婳看呆一瞬。 李玄玘忍不住捏了下倾婳的脸颊,嗓音清冽低沉,“回神。” 倾婳羞地捂住脸。 生怕她恼,李玄玘连忙又道:“今天捡了两只兔子,一只赤麂,还有一只山鸡。” “山鸡留下,我带兔子和赤麂去镇上,约莫能换十多钱。” 倾婳心里飞速打着算盘。 最好日日都来这么多猎物掉进陷阱,这样不出十日她们就能攒够买房的钱了。 倾婳弯起的嘴角很快就掉下来。 还是做梦比较快。 跟着阿玘到门口,倾婳朝他挥挥手,眼里充满了担忧。 李玄玘温声安慰倾婳,“别担心,午前就回。” 大门合上,落锁。 倾婳只能费力扒着门缝,才能看到阿玘的背影。 李玄玘走得飞快,也不忘时时回头看一眼,仿佛能看穿大门看到坐在槐树下的倾婳笑靥嫣然。 村长家门前的槐树下一家三口正在歇凉,李玄玘停下,拜托柳二根和柳张氏照看家门。 村长家的宅子在村尾,距山脚下的院子不过一里地,眯着眼睛就能看到院子周围的情况。 柳张氏摆摆扇子,“你放心去,过会儿我就让小菊跑一趟去看小花。” 看李玄玘手上拿了纸,她好奇问:“你那啥?” 李玄玘展示给柳张氏看,“是婳婳要买的东西。” 闻言,柳二根和小菊也凑过来,三人看到纸上的字画惊讶地张大嘴。 “我的天爷,这小花写的画的?”柳张氏抬着瞪大的眼睛询问。 李玄玘点头,平常抿成直线的嘴角罕见有了弧度,“嗯。” “啧!”柳二根没眼看,“便宜你小子了。” 柳张氏指着上面几只毛茸茸的小鸡,说:“你要买鸡仔别去镇上,咱村里就有,还便宜包公母,随便喂点啥就能活。” “回头我就去那家,让给你留几只?” 李玄玘想了想,“换到钱,我就还给婶子。” “这算啥。”柳张氏还怪不好意思,她都白吃大李子多少肉了,“还有那碎布头,记得捡鲜亮的颜色拿。你娘子要会刺绣打络子,也跟绣坊拿一份。” 李玄玘都记在了心上。 到了镇上,李玄玘先去酒楼卖掉猎物,共换来一两七钱余三十文。按照倾婳列出的单子,李玄玘又依次进出粮油铺、肉铺、杂货铺和绣楼。 采购的东西塞满了整个背篓,银子也去了近四百文。 镇口有同村的村民赶车,李玄玘惦记家中的倾婳,掏两文钱坐上了牛车。 赶车的老伯前天就载了李玄玘,记得可清楚,李猎户回去的时候还带了位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小娘子。 昨日听村里传,那位小娘子就是李猎户的娘子。 “听说东边凌州水患,淹了大片的良田,百姓落草为寇山匪横行,流民不得不四处逃窜。李猎户,你家娘子莫非也是打凌州来的?” 李玄玘默不作声,低垂着眉眼。 老伯只当他默认了,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那漂亮娘子应原是凌州大户家的小姐,因水患遭难家中落魄,不得已卖给了李猎户。 也是个可怜人。 回到村里,老伯就把这事说给了自家娘子。回头,村人聚集说闲,老伯的娘子又说给了其他人听。 不多几天,清河村村人就知道了李猎户家的娘子是打凌州逃难来的。 李玄玘背着东西路过村长家,柳二根还坐在石头上歇凉,不时往山脚那处瞥一眼,见李玄玘回来,不等他说话,一拍屁股起身,“回家吃饭喽!” 李玄玘卸下背篓,从里面掏出一小包茶叶放在了石头上。 等李玄玘离开,柳二根猫着腰轻手轻脚出来,左右看了看没人,抢也似的抱着茶包飞进院子。 “瞅你跟做贼似的。”柳张氏问,“你又拿了人大李子啥?”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