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炳江每周有两天去岳文轩家里吃午饭,一般会选在星期二和星期五。 今天是星期五,岳文轩从空间里拿了一斤红烧肉带回家。 因为下班的时候有事耽误了一会儿,等他到家,岳炳江已经在客厅里陪着老母亲聊天。 老太太每天都会提前把饭菜做好,不大会儿功夫,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老太太端上桌的是一碟腌萝卜和一盘白灼大虾,大虾还不少,看着得有小一斤。 这盘大虾可不是岳文轩带回家的。 现在河里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普通人想要吃到大虾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惊讶的问道:“爸,这盘大虾是你带来的?看上去还挺新鲜,从哪儿弄的?” 岳炳江得意的说道:“今天运气贼好,路上碰到的,就在你们红楼大院的不远处。 卖大虾的那个人穿的人五人六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 我看两三个人在那抢着买,就也凑了个热闹。 你别说,还真不贵,我去的晚,还剩了一斤多一点,一块五就买下来了。” “一块五还不贵呀,这都比猪肉贵了,你可真舍得,真是有钱没处花了。”老太太不满的唠叨。 岳文轩赶紧替老爸解释:“奶奶,您那是老黄历了,一块五就能买这么多大虾,是真不贵,占大便宜了。 您也知道,这段时间供应越发紧张了,这天寒地冻的,地里啥都没有,只要是一口吃的,这黑市上的价格打着滚儿地往上涨。 您知道一斤粮票黑市上卖多少钱吗? 九毛钱一斤! 就这也是买的多,卖的少。 就咱家吃的这鱼,要是拿到黑市,两块五一斤都能抢疯了。 这往后越来越冷了,地里啥都不长,城里乡下的都只能吃存粮,以后啊,这价格还得涨。” “这天太冷,我也不爱出大院,还真不知道日子竟然这么难了。” 老太太看向儿子,担心的问道:“文华正是能吃的时候,饭量忒大,你那边粮食够不够吃?” “本来是不够吃,这不是有文轩接济嘛。 我一星期来这边蹭两顿饭,你又不收我粮票,这不就省下来了。 关键是这两顿饭吃的太好,一顿至少能顶一天,您看我这红光满面的,像是挨饿的人吗?” 老太太看儿子的气色确实不错,也就不担心了。 这一顿饭又是红烧肉又是白灼虾的,伙食太好,三个人都吃的挺过瘾。 吃饱喝足,厨房收拾利索,祖孙三代坐在客厅里,老太太想起李玉秀,关心的问道: “这几天还有人给秀儿介绍对象吗?有没有合适的?” “这几天又有三四个上门说媒的,但条件都不行,玉秀眼光又高,没一个看得上的。 这几个里边倒是有一个条件不错,大小也是个干部,年龄也就比玉秀大六岁,但他有两个孩子。这进门就当后娘,玉秀不乐意。” 岳炳江挺为这事犯愁的。 老太太接着说道:“那你得劝劝玉秀,眼光别太高了。 虽说没举办婚礼,但她毕竟是离过婚的人。再找的话,能找什么样儿的,没结婚的大小伙子肯定不成。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就不可能看上她,看上她的,指不定哪方面有问题。 她要想嫁的好一点,只能找二婚头。关键是她年龄大了点,就算找一个年龄跟她差不多的,多半也有孩子。 不想进门当后娘,那她可有的等了,就看她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她要是一直看不开,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好找。要是不想被周围的人整天指指点点的,最好还是赶紧找一个合适的嫁了,成了家,也就没人说三道四了。” “秀儿的心气高,恐怕接受不了给人当后娘。 前段时间倒是有她的两个同学托人上门提亲,本来我挺高兴的。 可惜后来都没音信了,听说是他们家里面不同意,挺让人遗憾的。” “这能怪谁?还不是怨她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都是他自己zuo的。”老太太虽然有点可怜她,但更多的还是埋怨和不满。 岳炳江说道:“我估计有了这一回的巨大打击,她应该就能看开了,再过段时间吧,等她自己想开了,总要面对现实。” “怎么回事?她又受啥打击了?”老太太问道。 犹豫了一下,岳炳江还是说道: “就昨天,秀儿接到一封信,就是那个曾雪林他妈来的信。 信里边说的很难听,句句戳人心窝子。 还说他们曾家这次出事,都是被秀儿给带害的。” “他们曾家出事和秀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瞎扯淡吗? 一码归一码,秀对不起的是咱们家,可没有对不起他们曾家,这不是往人头上泼脏水吗?”老太太挺生气。 “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后来我看了信,信里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曾家出事可能还真的和秀儿有点关系。 自从去年秀儿住院之后,那个曾雪林每天都给她从大饭店订一份补汤,持续了有一年时间,说是花了有小三千块钱。 曾雪林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就给饭店结算了一小部分饭钱,前段时间有人查这件事,纸里包不住火,曾家就这么出事了。” 老太太听了之后很震惊,“喝个补汤居然花这么多钱,真是吓死个人儿! 这件事要是真的,玉秀肯定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自己什么出身不知道吗?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还每天一碗补汤,一年时间就花掉小三千块钱,哪有这么造的?” 老太太捂着心口,“想想就让人心疼,虽说这钱不是咱家出的,但这钱花的也太多了,她是怎么敢的?” 岳炳江接着说道:“不止这件事,信里还说了一件事,对秀儿的打击挺大的,让她一下就崩溃了。 真没想到曾雪林那小子还挺有担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