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去分辨吃进口中的食材。 这顿饭,他吃得很慢很慢很慢。 绮罗静静陪着他,没有任何催促。 备餐区响起了员工的窃窃私语。 “我怎么感觉司徒先生好像能看见了,刚刚我端菜过去,他一下就看过来了?” “我也觉得,他刚刚还问了我上的是什么菜!” “难不成真好了?不是说治不好吗?” “我感觉八九不离十!” “……” 吃完了饭,绮罗跟着司徒清去了三楼。 男人没有了一开始的欣悦,表现的异常沉默。 绮罗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此时全都想要宣泄而出,却又被他克制住。 司徒清漫无目的的走到沙发边坐下,望着某处神色怔然。 绮罗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他看的是放在玄关柜子上的一副相框。 相框里夹着的照片是一张合影,十八岁考上大学的司徒清和他的母亲孙茹兰。 照片里的男生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伸手搭着母亲的肩,眼底似有星光璀璨。 绮罗忽然懂得了司徒清为什么情绪消沉。 即便恢复了光明,但往日已不可追忆。 想到人类死亡之后大多会修建坟地,绮罗忽然道:“你要不要去祭拜你的母 亲。” 司徒清愣了愣,眼底情潮涌动,抬眸望向绮罗,“跟我一起去吗?” 绮罗当然是同意的。 司机王叔把车开到别墅大门前。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绮罗穿上了一条黑色的长裙,胸前别了一朵白色的茉莉。 司徒清亦是一身黑色西服,两人上车后,车子向郊外的墓园开去。 司徒清其实每年都会去祭拜孙茹兰,但他看不见,只能在李睿的述说下,一遍遍摸索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就连通往墓园的这条路,司徒清也是第一次看见。 车子到了墓园,司徒清先行下车,接过了司机王叔手里的伞。 黑伞被撑开挡在了绮罗的头顶,雨珠从伞面上滚落,滴在青石板上。 这是安阳市最大的墓园。 眺望了一眼墓园的全景,司徒清向绮罗伸出手臂,绮罗的手轻搭在他的臂弯处,两人相携着,拾阶而上。 很快就找到了属于孙茹兰的墓碑。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看上去年轻又温婉。 一如李睿所说,司徒清的母亲孙茹兰是个性子柔和,极好相处的人。 绮罗松开了司徒清的手臂,看他弯腰把手里的百合花束放在了墓碑前面。 司徒清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这是阔别四年之后,他第一次在墓园见到母亲的墓碑和照片。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李睿后来查到的事。 那天母亲之所以突然开车到学校里来找他,是因为她看见了司徒文和廖淑华在她的房间里鬼混。 他们说着“情真意切”的话,却将她这个正牌妻子贬低得一无是处,甚至连她的儿子都可以成为司徒文手中被利用的工具。 孙茹兰或许是懦弱的,她不敢当面揭穿虚伪的司徒文。 因为除了司徒清,她一无所有,孙家不会也没有能力帮她。 她能够倾诉的人只有司徒清。 只是孙茹兰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儿子说出一切,车子就在路上出了车祸。 孙茹兰再没有开口的机会,司徒清的眼睛也不复光明。 这对才刚刚上大学的司徒清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只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司徒清缓缓闭上眼,眼角一滴清泪滑落,被一根手指轻柔的抹去。 司徒清睁开眼,垂眸,嗓音沙哑,“我以前经常梦见她,她坐在车里,全身都是血,她让我救她,但是我怎么够也够不到她……” 绮罗踮起脚尖,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压下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拍,“没事了,你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梦了。” 司徒清缓缓伸手抱住了她,像走在沙漠里的旅人,遇见了唯一的一片绿洲。 细密的雨丝东倒西斜,一阵风儿打着卷吹走了坟前的落叶。 司徒清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绮罗身上,捡起地上刚 刚掉落的伞,对着人伸出手道:“走吧。” “卐()” “这个能看见不?”李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