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山,时间正一分一秒过去。 天色不早了,江东军于晌午过后对黄祖发起了袭击,他们这边则在一个半时辰之后到了官亭,也不知道寻阳那边的情况如何。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沉晨和刘琦领着四千人马,蹲伏在金线山一带的森林当中等着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时辰。 当天色稍微暗澹了一些,风雨也更小一些的时候,森林外围忽然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就看到外面有两个士兵飞一样的向着他们跑来,大喊道:“长公子,沉将军,成了,我们夺下了四艘大舡,抢占了河道!” “走!” 沉晨精神一振,立即下令道:“吹哨!” “都都都都都!” 顿时哨声满天,周围林子里呼啦啦就涌出四千人马。 四千人听着多,实际上很少,站在一起也就两三个篮球场就能站满,所以一时间有些稀稀拉拉。 这些江夏水军在水面上或许比陆军强,但在战士素养以及集合速度上都远远比不上北方的士兵,更别说和常年训练,脱产的黄门亭士兵相比。 “快快快。” “都是死人啊,走快点!” “一群猪猡,再磨磨蹭蹭砍掉你们的脑袋?” 似乎是注意到了沉晨和刘琦越来越黑的脸色,另外一名副将刘南连忙让中下级军官去催促士兵。 一番乱哄哄的景象之后,将士们纷纷集合一起,向着官亭方向而去。 沉晨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地里,将士们都穿着草鞋披蓑衣,鞋子里面还会套上麻履,这个季节并不冷,但雨中容易进水,让人很不舒服。 抬起头看向天空,风雨此时已经小了很多,也许就这两天雨就停了,对于江东和荆州来说,这或许也意味着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很快大军就抵达了官亭,这个时候的官亭湖面已经是乱糟糟一片,曲敢领着本部人马潜入水中,夺取了几艘艨艟和斗舰,然后飞也一般地冲向那几艘大舡。 利用大舡巨大的船体将湖面堵住,虽然周边的那些游艇、斥候等小船发现了端倪,可这些船只上的驾驶人员极少,根本无法形成反击。 湖面通往长江的口子被几艘大船堵住之后,剩余的小船就只能在湖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变成了瓮中捉鳖的形势。 看到这一幕,刘琦马上高兴地下令道:“传令,出击!” “等会!” 沉晨连忙叫住正准备吹号角的传令兵,而是看向刘南道:“刘司马,你吹响号角,呼唤曲司马派艨艟斗舰过来接你,你领一千人,再用敌人的艨艟、斗舰来围剿他们。” “唯!” 刘南是水军司马,自然知道沉晨的战术布置是对的,所以连忙领士兵过去。 沉晨和刘琦则领着剩余的三千人在岸上将敌人包围起来。 大源湖其实非常宽阔,左右沿岸数公里,还有无数的丘陵、小山为掩体,因此想要靠泅水过去俘虏敌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趁着口子被堵住的时候,利用艨艟斗舰进行围剿。 只是这种法子也不保险。 因为江岸线特别长的缘故,人家可以往左右两岸弃船上陆地逃跑,两岸森林和丘陵遍布,山峦重叠,钻进去自然可以逃跑。 所以沉晨和刘琦就必须将剩余的人沿岸扩散出去,把敌人包抄起来。 呜呜呜的号角声长鸣。 很快远处的曲敢就听到了呼唤,派了士兵驾驶着四艘艨艟斗舰飞一般涌来。 此刻湖面上漂泊着的二三百多艘冒突、走舸、露挠、斥候、飞舟、游艇等小型船只自然也知道对方的打算,顿时慌了神,一个个飞也般向着岸边驶去。 虽然沉晨已经提前布置,但江岸线实在是太长,丛林和丘陵也非常茂密,往林子里一钻,这些人全都没了踪影,因此抓住的江东兵寥寥无几。 “走!” 见到这一幕,沉晨也没有管那些逃跑的江东兵,清剿了湖面之后,就让大军驾驶着那些被弃用的船只开始向大舡靠拢。 等到天色越来越暗,接近天黑的时候,原本的五千寻阳守军就已经抢占了四艘大舡,四艘艨艟、斗舰,总共八艘船只,其余小船不计其数,不过那些船只没有什么用处,全被他们拖入长江里。 陆地上这些寻阳守军不过是二三线部队,但到了水里,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线精锐。在沉晨的指挥下,趁着天色还未黑,风帆打开,浩浩荡荡地驶入了长江。 其实也不能说是长江,而是龙感湖,虽然现在叫彭蠡泽,与长江相连,但这里的水流速度以及江水温度都要比长江好。 由于水流过于平缓,所以将士们不得不开始拼命划船,一直划了半个小时才靠近长江江面。 桅杆上的瞭望手远远观望,忽然向下喊道:“将军,南方有很多船!” “哦?” 沉晨立即走到甲板船舷边缘眺望。 就看到在南方,靠近西南方向,也就是他们的前方右手方向,江面上正有浩浩荡荡无数船只。 那是两拨人马,由于距离太远,具体是谁看不清楚,只知道双方正在交战。 当时江面上的战争其实很简单,双方的主要武器是弓箭。 其次就是利用艨艟、斗舰、冒突、走舸、露挠等用于冲锋的船只到达敌人船只周围附近,然后用梯子或者跳帮的方式杀到敌人船上近距离格斗。 此时远方的两拨人马现在就纠缠交织在一起,双方箭雨如注,在江波荡漾的长江上展开了激烈交锋。 “将军,刘司马和曲司马问我们怎么办?” 瞭望手向下喊道。 左右的大舡正在用旗语询问,旗语早在姜子牙的《六韬》中就有记载。 但当时旗语还没有过于复杂,只有很少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