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骊山要招收很多人,趁着关中入秋之际,骊山在城外建了很多房子,这些房子多在铁路沿线。
光是一天,骊山就招募了一千名壮力,而这些人多数都是去修铁路。
又过了三天,骊山招收的壮力已经过了两千人。
提供食宿,还提供孩子上课的地方。
就在那座新设的院校还在夯实地基之时,这骊山又开始钻朝堂的漏洞了。
门下省内,今天有个叫刘兰的将领来到了长安城,原来这个将领因阻击颉利可汗有功,之后被封为郡公。
此人镇守夏州,也就是朔方一带,年过四旬,恶名在外。
刘兰听着几个言官的议论,怒道:“骊山好大的胆子,竟敢招揽如此多的壮劳力,还敢抗旨!当真要谋反不成!”
他是当初北征突厥的将领,这刘兰凶神恶煞,众人不敢招惹。
坐在刘兰对面的马周神色平静,“骊山需要建设技术院,招收壮劳力也是旨意允许的。”
“你又是什么人!”刘兰指着这里的官吏怒道。
“下官监察御史马周。”
“监察御史?”刘兰冷哼道:“监察御史又是什么?打过仗吗?杀过人吗?”
马周直视着刘兰。
“呵呵,你们这些御史除了动嘴还会做什么?”
“下官才疏学浅,自然比不过大将军之威。”
刘兰再次怒道:“骊山抗旨,还要招收这么多壮劳力,还不弹劾骊山!”
马周无言摇头,对这个胡闹的郡公无话可说,便径直离开了门下省官衙。
“你去做什么!”
刘兰指着马周道:“你去做什么?某家让你走了吗?”
没有搭理这个人,又有文吏三三两两离开。
见势不好,刘兰伸手拉住一个较为年轻的文官,怒道:“这朝堂是没人了吗?让几个文官管着都护府,还让骊山这般放肆!给老夫写弹劾奏章!”
那文官挣扎着想要逃,却被这个刘兰死死攥着,只能坐下来按照要求写着奏章。
太液池旁,李世民喝着温热的酒水,正在听着岑文本的禀报,“如此说来,骊山是为了建设铁路。”
岑文本解释道:“其实在五天前,骊山就与臣说过将来的打算,这一次骊山所作所为臣在昨日就递交了奏疏。”
李世民颔首道:“朕看了。”
“陛下,骊山要在铁路沿线建设房屋,为了应付入冬时的寒冷,让壮劳力也可以住下来,从而食宿也不成问题了。”
岑文本接着解释道:“而这个技术院还未建好,骊山已经开始教授技能,据说每个夫子所带学子五十人,一共八个夫子,往后等建设完成,这些人都会迁入技术院。”
“骊山确实假借修缮技术院之名,来修缮铁路,可铁路铸造也是为了技术院的落成,骊山假借修建技术院校之名来招收民力。”
言至此处,他抬眼看了一眼陛下,又道:“这是陛下下旨应允的,朝中一时无可指摘。”
面对陛下,岑文本不会自信于对陛下的了解,从而来洞察陛下对骊山的底线几何,以及真正的用心。
臣子有臣子的本分,岑文本只是将自己的所知的事说出来,包括骊山的种种作为。
李世民沉默良久没有讲话,而是看着太液池久久不言语。
岑文本站在一旁也沉默不言。
有太监拿着奏章而来,“陛下,门下省的奏章,弹劾骊山强征民夫。”
李世民颔首道:“放着吧。”
“喏。”太监将奏章放在一旁,又道:“陛下,这奏章是刘将军强迫言官写的,那言官已惧怕地辞官了。”
李世民这才想到刘兰回长安城了,痛苦地扶着额头,“岑文本。”
“臣在。”
“此事你给朕办妥。”
“喏。”岑文本躬身行礼,快步离开太液池。
刘兰将军正在长安城的平康坊与几个好友正在喝着酒水,“哈哈哈!某家许久不来长安城,倒不知这关中变天了,没想到这长安城出了这么一个妖人,煞是有意思。”
另一边,听着这些话的袁公瑜就要冲上前去。
李义府拦住他低声道:“公瑜,莫要冲动。”
“他胆敢这般议论骊山县侯。”
“哼。”李义府颔首道:“他这样的人自然有人去收拾他,敢动骊山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再死他一个也无妨。”
“哈哈哈!”刘兰的笑声再次传来,“某家必定去骊山斩了那张阳的首级,进献陛下。”
底下一群人正在附和着。
李义府关上了客房的门。
袁公瑜着急道:“李少卿可有听到他的话语?”
李义府整了整衣襟,“就算是骊山抗旨了,陛下都不计较,他凭什么?他想要那骊山县侯首级?他能闯进骊山再论。”
这世上不缺找死的人,李义府觉得他这样的人早晚要死。
骊山是什么地方?那是社稷重地。
李义府低声道:“你明日一早去找裴行俭,只要他敢踏足骊山一步,就会被龙武军拿下,届时弹劾他图谋骊山火器,谋逆。”
袁公瑜目光阴狠,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