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又验算了一遍发现两项的赋税少了,反而玉石的赋税更高了。
很快便明白了其中原因,如果按照这种算法,牛羊牲口的赋税可以保持不变,粮食的关税更低了。
可以从玉石玛瑙中来抽取高额赋税,按照货物的价格来判断赋税的多少。
不同的货物收取不同的税,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进河西走廊的互市往来,还可以提高朝中在赋税上的收入。
比之前赵国公一棍子打死,好太多。
她连忙起身,拿出一册账本,这是河西走廊货税往来的账目,上面记录了去年秋季以来河西走廊各种货物往来。
“每年秋季与冬季是河西走廊最繁忙的时候,牧民要在春夏两季放牧,只有秋冬季节的交易最具价值。”
她一边说着又算了一遍货税。
夫妻俩盘算到夜里,总算是规划出了相对较好的税收比例。
张阳抬头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朦胧,还有些雾气从黑夜中漫入屋内。
回头看向李玥,她皱眉开始算着税,数次换算之后,这才终于落笔。
夫妻俩一起拟定河西走廊的关税,许久才一起搁下笔。
张阳起身关上门窗,“起雾了”
“嗯,在这个季节倒是新奇。”
“长孙老贼将骊山视作洪水猛兽了。”
李玥笑道:“照理说我们家也该叫他一声舅舅。”
“你舅舅要害我们。”
“长孙无忌常说为社稷,为家国天下,可他是从旧时的动乱年间走出来的,他与高士廉,虞世南一样,都是守旧的人,所以赵国公便是我们家的对手。”
李玥很平静地说着,“如果大唐出现了新的风貌,他们这样的人会担忧,会忧虑,一直以来宁可守成而不图变化的人多,在赵国公眼里大唐能够这样已很好。”
夫妻俩相对而坐,张阳皱眉道:“若不求变如何上进。”
“嗯,夫君的话也不错,可站在赵国公的角度来想,若父皇也想要对付骊山,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父皇的前方,为父皇将刀子捅向骊山。”
张阳颔首道:“你的进步很大,你对朝堂形势与人心的理解更深了。”
李玥笑道:“因为看得多了,如今家业大了,我身为家中主母,要学的还有很多。”
“那我们盘算接下来的事宜。”李玥笑道:“这两年每每秋冬时节就有不少吐蕃人西域人到河西走廊劳作,他们的劳作所得也要收税?”
张阳点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劳作一天二十钱,收一钱之税,以此往上类推。”
“那要好好规划一番。”
入关的西域人与突厥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是劳动力,是劳动力就能创造财富,雇佣更多的人就需要给更多的赋税。
在就业与银钱流动上要好好规划,不能让黑工泛滥,更不能让货税的压力分摊到劳工的头上。
长孙无忌的限制商户之策很粗暴,张阳希望这方面的事可以更精细一些。
夫妻俩也只能给个大概的方向与具体收益,细节展开还要交给朝中。
为了解决这一次危机,俩人又是谈话到了深夜,洗漱一番这才沉沉睡去。
清晨时分,天地间依旧很寂静,雾气铺在了田地上,在房屋间久久不散去。
整座骊山都被雾气笼罩,从远处看去好似骊山在雾中消失了一般。
雾气看着轻柔,一片笼罩之下,麦田里,淡淡的雾气缭绕。
温暖的屋内有些昏暗,卧房内的油灯还亮着。
张阳看了会儿媳妇的睡脸,便早早起来穿上衣服,将昨晚拟定的关税之策整理一番,让婶婶送去宫中。
雾气笼罩的长安城,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满城湿漉漉。
到了辰时之后,这大雾才彻底消散,今日早朝许敬宗汇报了吐蕃与西域的教化之策,并且朝中议定了支教关外的事宜,由岑文本与许敬宗配合,派出夫子支教关外诸国关字与语言。
早朝这才结束,李世民回到了甘露殿这才稍休息片刻,一份奏章就送到了眼前。
“陛下,这是骊山送来的奏章。”
李世民端着一碗羊肉汤点头。
这肉汤有些浑浊,不像骊山熬出来的汤那般清亮,喝起来也没有骊山那般浓郁。
嗯,葱花还放多了,喝起来葱味很重。
李世民低声问道:“骊山那个技术院修好了吗?”
闻言,王公公连忙上前一步,回道:“陛下,如今还在夯实地基,说是最快今年的秋天能够入学。”
想到这种肉汤还要喝到秋天,就让原本还算好的心情一落千丈。
当初,张阳劝说过早起一定要先吃了再去早朝,这个习惯坚持了一段时日,现在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
李世民觉得不可能人人都像那小子一样,可以保持一种生活习惯,并坚持不懈。
各部的奏章还未送来,眼前只有骊山的奏章。
打开奏章看着其中的内容,一道道赋税的算法就在眼前,皇帝的神色凝重。
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呼吸都更小心翼翼了。
骊山给了一个更完整地税法,仔细一算比之之前长孙无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