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前,提起笔墨,在纸上写下离别的语句。 将那信封放在床柜上,深情的望了两眼床上的人儿,停留片刻,而后转身直径离去,消失在这微黄的烛光中。 翌日醒来,四周甚是安静。缓慢的坐起身来,习惯性的唤着兮的名字,然过去许久,都未见她的身影,掀开帷帘,正准备弯身提鞋时,两眼余光瞟见床头柜上那封崭新的信件。 拿起信来,只见封面干净整洁,没有一滴墨迹,正当穆姎翊为之感到诧异时,管家王伯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夫人……”见状,王伯欣喜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王伯,兮呢?” “回夫人,兮已经走了,夫人手中那封信便是兮写给夫人您的,她让我转告夫人且保重身体,等她回来。” 听到王伯这番话语,穆姎翊连忙打开手中的信封。 「兮所犯之错,不管天涯海角,定当全力弥补,勿念。」 信中只有这么几句简单的话语,虽简单却字字如针深深扎在穆姎翊的心尖。 “兮,你个傻子,你知我并未怪你,何以如此这般执拗。”紧握手中的信。 “夫人……” “你为何不将她拦住,天下如此之大,她一人又该怎样去寻,王伯你不该让她离去的,不该……”穆姎翊看着王伯重重呵斥着。 “夫人,兮的脾性夫人你最了解,她要做的事无人能阻,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忧,兮的武功好,暂时还无人可以伤到兮,兮这样做也是想替夫人,替她自己找一个安心。” “可我不需要她来替我去寻,不需……” “夫人,医官说了切不可再动怒,以防气血倒流。”王伯连忙急切关心着,继而说,“还请夫人降罪,我已擅自写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往边境,请夫人处罚。” “此事到底是瞒不住,也是我太过着急,不该这般斥责于王伯你。” “不,夫人,老奴该被斥责。” “不知将军可会怪我,连府中之事都管不好,还出了此等事,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 “不会的,府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亦非是夫人想预防便可预防的了的,夫人切莫自责。” “那些尸体现在在何处?” “尸体已被京城巡逻队带去寺狱。” “王伯,将药端来吧!” 接过王伯递来的药,看着碗中这泛黄的汤水,散发出的那难闻的气味,然此刻她却眉也不皱,一饮而尽。 “王伯,挑选两个聪明反应快的人,还有几匹精干的马在门前等候,唤侍女来为我换装洗梳,我要亲自去寺狱一趟。” “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唯有轻声回应道:“是,夫人。” 看着王伯离去的身影,还有桌上那封沉重的信,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努力,只为自己的孩子,身为母亲,又怎能颓丧不止,让她人为自己的孩子拼出性命。 身为妻子,又怎能让远在战场上的丈夫惶惶不安,而身为将军夫人,又怎能同普通妇人一般矫揉造作。 “兮,我等着你平安归来。”紧握桌上的信,心中暗暗念道,“雪,不要害怕,母亲一定会找到你的。” 好似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中的人儿被迫松开了母亲的手,在一片拥挤的人群中分散了。 忽而怎么也看不见母亲的身影,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看着一个个陌生人在身边走来走去,幼小的她很是害怕,竟忍不住开始在人群中悄悄哭了起来…… 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一片黑暗,手脚好似已被什么东西牢牢的绑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 然周围仍一片黑暗,被捆绑的手,似瞎子般在四处随意摸索着,摸着摸着,指尖的触觉明确的告知司徒雪,被困之地好似有点潮湿,想必也有点肮脏,耳边传来些许响动,好似蟑螂老鼠正在叽叽的啃噬磨牙。 “这是哪儿?” 想发声,然而却一声未发。突然才明白,原来嘴里也已被塞了什么东西,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不断地扩散而来。 过了些许,一片混乱的脑子终于沉静了下来,才恍惚想起那黑衣人的体型、特征、气味、以及自己所能观察到的一些地方。 “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掳我,或是掳我只为换得些许钱财?”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这样相似的问题且不断的思索着。 一股酸意突然涌上头来,就算是被蒙蔽的眼眶中的泪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