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栋楼。走之前,他回头看了和平饭店一眼。 “有意思。” 新一轮的排查再次展开,所有接触过陈佳影和王大顶的人都被问询,其中包括了盈袖。 “你去陈佳影他们的房间,并且在里面待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这期间你们说了什么?” “我口红没了,找陈佳影借点儿,结果她有没开封的,我就花了六块钱买了回来。那支口红是高级货,价格公道,我们交易的很满意。” “我的手下告诉我,早在前两天的宴会上,你和王大顶就有过接触。甚至这位刘金花女士告诉我,她曾经在这位王大顶先生身上,见过你的照片。你们之前,有什么交情吗?”日下步耐心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仿佛这只是一场例行问询。 “王大顶?他不是叫王伯仁吗?怎么又叫王大顶了?”盈袖的惊讶是真情实意的,“不过叫王大顶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还叫过王承宇呢。” “王承宇又是怎么回事?果小姐介意详细说说吗?”日下步适时地摆出了好奇的姿势。 “嗯,这应该和你们要查的事没什么关系,不过也不是不能说,你们能保证我说的话只会停留在这个房间吗?”盈袖犹豫了一下,提出条件。 “我保证。”日下步点头同意。 “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什么?”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盈袖身上。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被人渣骗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盈袖笑了笑,“那时候我刚出了孝,大哥新娶的嫂嫂整天作妖,我都烦死她了。于是十四岁的我提着箱子远渡重洋,美其名曰是留学,其实我只是想找个离开家的借口。” “遇见他,是在日本。那时他是东京映画的高材生,少年意气,又操着一口东北话,我听得亲切,不由自主和他走进了些。爱情,多好听的词,我是真的想要嫁给他,和他共度一生的。”盈袖慢慢回想着那些全部沾染着甜蜜的日子。 “后来,他跟我说家里有事,要回敖东一趟,很快就回来。我送他走,还托他给他的家人们带了礼物。结果呢,一去不回。我连他家的具体地址都不知道。几个月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医院的大夫告诉我,我年纪太小,如果打掉孩子,可能会造成不能恢复的伤害,甚至威胁生命。” “没办法,在一些东京的朋友的帮助下,我虚构了一个亡夫的身份,生下了辛夷。这孩子懂事乖巧,等他大了些,我带着他四处走,见识了许多新鲜的物事,也就逐渐把这个骗子放下了。都是陈年旧事,抓着不放难为的只有自己。可是,辛夷到了找爸爸的年纪了,他问我他爸爸是谁?” “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带着他来找他爸爸了。谁能想到刚进敖东城,一觉醒来就出不去了。”盈袖抱怨到,“早知道我才不来这里。” “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混蛋,谢谢你能把儿子给我生下来,咱们好聚好散。” “人渣!”刘金花忍不住扇了王大顶一个嘴巴,“妹子姐姐对不起你,戳你痛处了,姐姐给你道歉。” “果小姐,敖东城在帝国的统治下欣欣向荣,您只是不巧地卷入了一场阴谋,等这件事结束,我们还是欢迎您到处走走的。既然您什么都不知道,那您现在就可以回到您的房间了。”日下步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示意盈袖离开。 “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盈袖站起来准备出去,不小心对上了窦仕骁的视线,他眼里的恶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日下步先生,我也听闻了一些窦警长和王先生之间的矛盾,您应该可以保证我们母子的人身安全的吧?或者您能让我们离开这里吗?” “抱歉,您暂时还不能离开饭店。不过我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母子。”日下步警告地看了一眼窦警长,示意盈袖离开。 -------------------------------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王大顶不知道怎么摇身变成了被招安的,根本没有牵扯进去的姚作家反而被杀了。 盈袖靠在窗边,看着姚作家的尸体被蒙上白布,搬上车运走。 “滑稽,太滑稽了。烧杀抢掠者代表着正义,大义凛然地杀害了一个受害人。”盈袖嘴里喃喃,她抓着窗帘,力道有些大,在上面留下了褶皱的痕迹。 “妈妈你在说什么?” “辛夷?今天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 “姚阿姨去世了,爷爷说他要大醉一场,让我回您这里来。” “乖,自己玩吧,今天不要出门了。” 阴谋还在继续,反转每天都在发生,姚虹的去世帮助陈佳影夫妇彻底洗清了嫌疑,他们的关注点又重新转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