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全副武装的伞兵战士们以排为单位整理好队形在排长的口令下紧张的清点人数,一架架C47分开几个跑道在机场上有序的排开,飞行员在地勤人员的指示下打着了火,霎时螺旋浆就发出一阵阵轰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仿佛已把战士们带到了战场。 王学新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朝身旁的陈松勇点了点头。 陈松勇当即下令:“出发!” “出发!” …… 战士们一队队从后方走进C47机舱分两列做好,机舱在信号灯的指示下缓缓关上,然后在跑道上缓缓前进,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一声呼啸冲天而起冲向夜幕中的远方…… 陈松勇看着一架接着一架起飞的C47,有些担心的说道:“团长,这是他们第一次坐飞机,也是第一次从飞机上跳伞!” 王学新点了点头。 这的确有些难为他们了,还没来得及训练几次就把他们派上战场,而且还是在黑夜中实施伞降。 不过这就是战场,王学新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总有第一次的!”王学新说。 他相信战士们能克服这些困难,因为他们是八路军,过草地爬雪山都没难倒他们的八路军,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跳伞又能算得了什么!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王书恒的胃部就开始翻江倒海了,长期在地面作战的他闻不惯汽油味,更让他倍感压力的是,28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憋在这狭小的机舱内,混浊的空气让王书恒感觉气都喘不过来。 他想吐,但却使劲的憋着。 不为什么,就因为自己是团长……如果他这个团长都在部下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堪,那么很可能整支部队的士气都会受到影响。 其实这是王书恒多虑了,当空降团上飞机之后就已经被以排为单位分割着互相无法联系的小团体,就算王书恒吐出来出了丑,也仅限于他所在的机舱的28人知道。 但王书恒一直以来都很硬气,之前腹部被鬼子的三八大盖一枪穿了两个孔也愣是没吭一声,现在这点难受算不了什么。 然而,很快王书恒就发现自己错了,不久飞机就在空中碰到紊流剧烈的颠玻,王书恒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霎时机舱内就充斥着一股酸臭味。 王书恒一阵尴尬,他擦了擦嘴说道:“他娘的,早知道就不该吃那么饱!” 没人回答,黑暗中只有隐隐传来几声偷笑。 利源距雁门关四百多公里,C47以三百公里的时速飞行足足一个多小时后才飞抵雁门关上空。 因为是黑夜就不需要考虑鬼子战机拦截的问题……其实是需要考虑的,鬼子有夜间战斗机。 但鬼子的夜间战斗机其实也是依靠目力,它不过就是在后机舱增设一名机枪手。 这种夜间战斗机在有月光的情况下还能发挥些作用,但今晚月黑风高还下着小雨,夜间战斗机就算派上来也是白搭。 然后,在飞行员指示下,八路军战士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打开的机舱门跳了出去…… 此时冈村宁次已经知道有一批飞机飞往帝国后方了,这是雷达观测到的。 冈村宁次在听到这个情报时还有些奇怪,八路军这是什么用意? 难道是派出战机轰炸帝国的机械化部队? 又或者是给八路军运送补给? 这些都不符合常理…… 此时的冈村宁次还不知道八路军已经组建了空降部队,因此怎么也想不到这是针对雁门关的空降作战。 直到一名通讯兵几乎是惊叫的报告道:“大将阁下,雁门关……八路军的空降部队,他们在那里伞降了!” “什么?空降部队!”冈村宁次脸色大变:“八路军,居然有空降部队!” 一愣之下,他赶忙下令:“快,马上往雁门关派出援兵!” 然而,这时才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迟了。 不利的情报接二连三的传到冈村宁次面前: “大将阁下,通往雁门关的铁路被炸断!” “19号公路桥被炸断!” “8号公路发现地雷和游击队!” …… 开玩笑,王学新都教会了鹰酱让空降部队与游击队协同,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用? 早在空降前,他就通过总部联系上了雁门关一带的游击队。 雁门关附近的游击队还是有些规模的,其中还有一个连是八路军正规军。 这主要是因为雁门关一带多山,而且这些山还跟两侧的太行及吕梁山脉相连,十分适合游击队混进来破坏交通。 不过也正是这样,雁门关附近的炮楼、碉堡和铁丝网特别多,为的就是挡住游击队使其无法破坏雁门关的交通线。 问题是这次游击队破坏的不是雁门关附近的交通线,而是阻止鬼子的援军增援雁门关。 于是,游击队以雁门关为中心分别往南北推出三十公里左右,又是炸桥又是炸铁路的,要不就是埋下地雷或者固守某个高地为空降部队争取时间。 结果就是鬼子援军寸步难行一时无法有效的实施增援。 八路军空降部队则像撒豆子似的伞降至雁门关两侧……按照计划,八路军是一个营伞降至雁门关北侧,两个营伞降至雁门关南侧,然后南北夹击同时进攻雁门关。 驻守雁门关的是鬼子一个中队一百五十人,另外还有一个为数三百多人的运输大队……这个运输大队是恰好运送弹药物资到经过雁门关的,浩浩荡荡的开着一百多辆装满了军用物资的汽车,结果被八路军两边一伞降就堵在雁门关了。 这也可以算是打下雁门关的好处之一: 雁门关是交通要道,所有在太原兵工厂生产的弹药、炮弹都要经过雁门关运往前线。 如果八路军占领雁门关,就相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