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是挺佩服丁伟这种做法的,八路军的指战员对百姓有很强的号召力,他们也能充分利用群众的力量,于是就能又快、又好、以节省弹药的完成任务。 和尚的侦察连就只做一件事:用最快的速度控制火车并保证它的安全。 和尚还差点失手了。 施沙是建议和尚一开始就把铁轨挖断,这样不管发生什么情况火车都逃不了。 但和尚却不同意,他不满的对施沙说:“副连长,你这是不是太小心了?保护火车的鬼子才几个人呐?俺这侦察连可是有两百多号人, 而且个个都是好手,拿下火车还有挖铁路?这挖断了之后不还得补上吗?” 施沙回答:“连长,咱们小心点总不是坏事。挖了再补费不了多少时间。何况,这火车停在火车站里,那就不是十几个鬼子兵了!” “那也没几个……”和尚一扬脑袋:“营长瞧不起咱侦察连,分配了个这么简单的任务,俺自个可不能瞧不起自个啊!再说了, 你要是把铁路挖断, 这火车往前一开, 要是翻了怎么办?” 施沙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也就随着和尚了。 其实和尚说的情况大概率是不会发生的,火车司机要是发现铁轨被挖断,绝大多数都会选择停车而不是径直开着火车上去走到脱轨翻车的那一步。 和尚估计的倒也没错,保护火车的鬼子不过十几个,火车站的鬼子也只有十几个,再加上一个排的伪军,全部的敌人也只有六十几人。 侦察连两百多人,而且还个个都是好手,对付这六十几个乌合之众那还不是叁只手指捏田螺,稳拿? 问题在于仗一打起来就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要怪只怪丁伟那边的动作太快,战斗一打响,江阳阜的劳工就先后发动起义……其中有许多甚至不是八路军动员的, 而是劳工们自发的。 这很容易理解,平时被鬼子伪军骑在头上拉屎拉尿的受够了气,一不小心性命都还得交待了,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这会儿听到枪声知道八路军打来了,也就是希望来了,那还不拼死一搏? 劳工起义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鬼子和伪军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无法控制更无法打赢这场仗。 同时外面又有数量未知的八路军埋伏,天色又快黑了,守在这与冲出去基本都是死。 活路就只有一条:火车站,只有搭乘火车才有可能快速逃离。 于是,所有鬼子和伪军都往火车站挤,而且火车站还是他们的希望……这一来侦察连的压力就大了,他们几乎是被内外两层鬼子给夹在中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然就陷入了苦战。 最要命的还是,这时火车又缓缓起动了……鬼子见大势不妙,打算开着火车丢下滞留在外的友军逃跑。 眼看着火车就要出站而侦察连却被数倍的兵力压着无法动弹,在这关键时候和尚像支猴子似的勐地窜上一幢民房的房顶,在屋顶上助跑一段后勐地一跃,就凌空扒住了火车头,接着再从腰间掏出盒子炮一探头,“叭叭”的朝里头一阵勐打,当场就把里头的几个鬼子给放倒了。 火车渐渐停了下来, 施沙反应也快, 马上就带着部队朝火车头靠近并死死的守着。 因为施沙明白, 只要守着火车头其它的一切都好说,敌人怎么着都逃不出去,计划也可以照常进行。 果然,敌人就疯了一般的朝火车头方向进攻。 但之前是侦察连朝火车进攻,和尚露了那一手抢了火车头后,就占据了主动权以守代攻,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冲上来的敌人始终都被侦察连死死的压着无法靠近,直到丁伟占领了江阳阜带领援军赶到,战斗才算结束。 这一仗,虽说和尚立了首功,但他还是打得灰头土脸的,再加上侦察连又牺牲了叁十几人,和尚就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 “副连长!”和尚沉着脸向施沙反思道:“俺该听你的,要是先挖断铁路,部队就不需要急着进攻火车陷于被动了!” 和尚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 如果从一开始就挖断铁路,火车处于不可能逃走的状态,那么侦察连就是进可攻退可守,一看情况不对撤出就行,没有必要与优势兵力的敌人死磕。 但因为铁路没被挖断,火车有可能逃走使整个计划失败,于是侦察连才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即便敌人越围越多也别无选择。 “叁十几号兄弟!”和尚摘下帽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唉”了一声蹲在地上,闷声闷气的说了声:“懒俺!” 施沙上前拍了拍和尚的肩膀,说:“连长,不怪你。打仗哪能没有伤亡的,也没有常胜将军,咱们这还是打了胜仗呢!何况,咱们这任务还没完成,你看是不是……” 和尚点了点头。 施沙说的是对的,任务还没完成,就算要追究责任也要等回到运城再说。 这时,和尚已经意识到这次的任务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江阳阜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冈村宁次的指挥部。 冈村宁次在这方面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对于八路军而言,他们的战略目标如果是破坏帝国的后勤补给线声援顽军,那么打击后勤补给的源头也就是生产补给的工厂乃至炸毁机器,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冈村宁次感到奇怪的是,江阳阜处于帝国军队的腹地,周围到处都是帝国军队的部队,八路军这么做难道不是自投罗网吗? 难道,他们能为了炸毁那些机器而拼上一个团的兵力? 但很快冈村宁次就得到了答复。 还没等冈村宁次来得及调兵谴将包围江阳阜,筱冢义男就紧张的拿着电报前来报告道:“大将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