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要找安德罗维奇还不容易,因为他随坦克部队驻守在距离骆驼岭五公里的一个山坳里…… 坦克部队就是这点比较麻烦,他们无法跟着步兵一起驻守在山上也没有必要驻守在山上。 要是驻守在山上,一旦开战要使用坦克怎么办? 还得从山上开下来? 因此,王学新就找了个“u”形山坳将坦克部队藏在其中。 战士们在这里构筑了完备的坦克坑道……也就是在山体的侧面挖一个坑道,将坦克全部藏在其中。 这样一来,就像被鬼子发现了具体位置,鬼子的飞机也无法对坦克构成威胁。 这段时间,刚子就带领着坦克部队在这里互相观摩、学习,当然还有跟着安德罗维奇一起讨论和练习坦克战术。 王学新花了一个多小时下山,再骑马赶到了驻地,老远就听到坦克“隆隆”的马达声……不过听声音应该是t26,t34的发动机寿命太短,战士们练习时都不舍得用。 但这样又出现一个问题,平时不训练战时又怎么能打胜仗? 刚子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t26训练,多出的一名装填手塞不进去,就绑在坦克后方模拟装填……这虽然危险而且效果差强人意,但条件就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 王学新骑着马一走进驻地,坐在空地上观摩坦克驾驶的战士们就纷纷起身敬礼。 正在与刚子讨论着什么的安德罗维奇老远就朝王学新挥着手,大声喊着:“嘿,营长同志!是不是给我带酒来了?” 王学新听不懂他喊什么,不过他还真带了酒……开玩笑,来找毛子不带酒还行? 因此王学新下山后特地到运城走一趟买了两坛地瓜烧,此时正一左一右的挂在马背后方。 原本想买汾酒的,但王学新这囊中羞涩……顽军好久没给八路军发军饷了,正规军都没钱,非正规军就更是只能靠自己,王学新手里仅有的几毛钱还是用战场上从鬼子那缴来的罐头换的,于是只好用地瓜烧充数。 说来也好笑,王学新那帐户里还有几百万美元,现实生活中却连汾酒都买不起。 不过安德罗维奇哪管这些,他一见王学新手里提的东西,就疯了似的冲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抱在怀里,然后还警慎的看了看周围生怕别人跟他抢。 “营长同志!”安德罗维奇抱怨道:“我喜欢这里,但如果平时能定量供应酒就好了!” 老翻跟了上来把安德罗维奇的话翻译给王学新,王学新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毛熊那据说的确有给士兵定量的酒水供应,军衔高的还有更多的配给。 但这在八路军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不只是生活艰苦的问题,还有可能是思想作风的问题: “别人都在节省每一分钱为祖国做贡献,你却在花钱享受?这种资本主义的尾巴是要不得滴……” 更有可能是违反纪律的问题: “喝得醉熏熏的,怎么训练怎么打仗?鬼子来了怎么办?” 不过当然,李云龙这个团长可以适当放宽,不过他也被赵刚管着,一天只让喝三碗酒。 几个人走进被当作办公室的坑道,里头漆黑得跟晚上似的,还有一股霉味和汗臭味。 刚子赶忙点着桌上的煤油灯,又用袖子擦了擦布满灰尘的桌面和长凳,面带尴尬的说道:“营长,您坐!咱们驻地就这条件,你凑和一下!” 王学新看了看四周,默默的点了点头,说:“你们辛苦了!” 驻地的条件的确比不上山上。 山上被顽军整的有模有样的,有些地方还是水泥碉堡。 坦克驻地则全是新挖的驻地,阴暗、潮湿,空气还不流通。 王学新后来听说,因为忙于训练坑道没挖够,有些战士只能在坦克里睡觉,翻个身都能磕着头。 刚子马上就笑了起来:“哪,哪能呢!辛苦啥呢?战士们天天守着这些坦克,别提多开心了!都说咱们这住的是几万美元的房子,享受着呢!” 刚子是从安德罗维奇那打听到的坦克价格,t26单价8000美元左右,t34单价2.7万……还是出厂价! 这价格把战士们听得愣住了,算了老半天也没算明白这么多钱是什么概念。 但王学新听着就有些心酸。 坦克兵原本应该要有更好的待遇,他们怎么说也是八路军的稀缺的人才,要是因为健康问题或是营养原因而不能作战……那对部队就是大损失。 不过八路军条件就这样,能吃饱能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算不错了。 现在各部队自己负责自己的生存问题,李云龙那虽说有打盐的收入,但随着部队规模的扩大吃饭的嘴也越来越多,现在能收支平衡就不错了。 尤其现在打盐这条路又走不通了…… 这说起来有些好笑,之前是因为没拿下运城,运城的盐湖没法利用,于是盐价高从定边打盐有利润。 现在拿下运城盐湖免费打盐,结果盐价下跌定边打盐没了利润。 确切的说不是定边打盐没利润,而是定边盐负责八路军西面的供应,运城盐湖负责东面的供应……以距离划分。 李云龙这段时间正发愁呢,前两天还在一个劲的骂娘:“他娘的,千辛万苦的把运城给打了下来,却把老子的财路给断了!往后独立团两千多号人靠什么吃饭,总不能把马杀了吃肉吧?” 王学新想,这么下去不成,应该找个路子弄点钱了。 不过这不是此时的重点,王学新将背在肩上的卡宾枪解下来往桌上一摆,问着安德罗维奇:“你看看,这枪怎么样?” 安德罗维奇好奇的拿起枪摆弄了一下,就为难的对王学新说道:“营长同志,我只对开坦克有兴趣,这些小东西,就留给步兵用吧!”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