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竹太郎因为情报不足,只能组织起了一道炮兵防线。 这道防线是以公路为中心沿两侧展开……战车大多以公路机动,这样展开没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他没有同时将有富次郎的战车中队考虑进去。 鬼子其实有机会战胜T34。 比如鬼子的97式坦克可以在三百米的距离击穿T34,这原本可以成为炮兵防线的一部份。 所以正确的做法,是长竹的炮兵联队在构筑工事时应该为97预先构筑坦克掩体……就是在地上挖一个坑将坦克车身藏在地下只露出炮塔。 这样一来其被弹面积就会小得多,T34在三百米外就很难摧毁97式,而T34却是暴露在空旷地面上的移动靶,最重要的是它仅仅只有十辆。 再加上鬼子炮兵联队还有10门92步兵炮还有两门105MM口径的榴弹炮,这些火炮虽然无法击穿坦克装甲却足以对跟随步兵构成威胁。 于是炮兵与97式互相配合彼此掩护,虽说无法将T34全歼,但挡住它的进攻甚至让它损失过半却是问题不大。 但长竹太郎没有这种协同意识。 有富次郎也没有,否则他在给炮兵联队的电报里就不是希望他们准备反坦克装备,而是交待炮兵联队构筑工事……被打得落荒而逃的有富次郎只想着自己的战车无法与对方的新型坦克抗衡,根本就没想到此时对于帝国军队而言,最好的反坦克装备不在炮兵联队手里,恰恰就握在自己手里。 留给炮兵联队的时间不多,他们才刚架好炮并在炮前垒起一个半开放型沙袋工事,南面就传来一阵阵炮响。 长竹太郎举起望远镜往炮声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几里外正有一支战车部队朝这方向涌来,少说也有二、三十辆。 不过再一看,长竹太郎就发现不对劲了,两翼的几辆战车是他没见过的型号,而且时不时的停下来朝被困在中间的帝国战车开火,正看着时就有一辆95式被击毁。 难道,那就是敌人的新型战车? 长竹大郎仔细看了看这种战车,那是一种形状怪异带着倾角炮塔的战车,速度比帝国战车快得多,它们从两翼包抄似乎希望将帝国战车包围并截断其后路……这让长竹太郎感到不可思议,跟八路军作战居然会有这种事! “战斗准备!”长竹太郎朝十几米外的通讯兵大喊。 通讯兵一边大声重复长竹太郎的命令,一边示意助手用旗语把命令传递下去。 相比起野炮联队,山炮联队更喜欢用旗语而不是电话,这已经养成了习惯。 原因是山炮联队更多时候是在山区作战……山区地形复杂且阵地转移十分频繁,布设电话线很不方便,因此旗语反倒比电话更方便。 这习惯被他们带到了平原上。 收到命令的鬼子炮兵当即将炮弹装上膛。 “瞄准两翼敌人战车!”长竹太郎又下令。 炮兵紧张的调整诸元将炮口对准敌人战车。 “开火!” 随着长竹太郎一声令下,十几门炮就朝T34打出一排炮弹。 然后长竹太郎就意识到92步兵炮无法击穿这种新型战车……他在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有几发炮弹命中敌方战车但目标却毫发无伤。 这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否则战车联队也就不会败得这么狼狈了。 长竹太郎收起望远镜略一迟疑,就下令:“组织爆破小组准备炸战车,炮兵以敌人跟随步兵为目标!” 这是炮兵面对战车部队时的标准作战程序。 如果火炮无法击穿敌人战车的装甲,继续用炮打战车明显是一种浪费,也是在做无用功。 这时候应该用炮火分隔敌人的步兵和战车使战车得不到步兵的掩护,接着爆破小组再从火力死角冲向战车将其炸毁。 长竹太郎身为一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联队长,当然知道这些,所以不假思索的就组织起这样的防御。 但长竹太郎却没有考虑到一点……这种战术更适合在有完备防御工事的情况下使用,比如有战壕、铁丝网、反坦克壕,还要有地雷、坦克路障等等。 这些会使敌人坦克的速度慢下来,只有坦克速度慢下来了爆破小组才有可能跟上坦克。 又或者目标坦克的速度比较慢。 比如97式最高时速38公里还凑和,越野速度会更慢些,能达到时速二十公里左右,抱着炸药包的士兵冲刺下还有可能追上。 但T34最高时速55公里,越野速度能达到三十余公里(分路况好差,平均速度二十几公里)。 这一带又是运城平原地势平坦易行,如果说有什么麻烦,那就是百姓耕下的一垅一垅的田地行驶时会上下颠箥,但加快速度却没有太大的问题。 坦克速度一快,爆破手怎么才能追上坦克? 又怎么估计和控制爆炸时间? 又怎么将炸药包固定在坦克上将其炸毁? 这些问题没解决,就算组织了爆破手也是徒劳,除非坦克正好开过爆破手所在的位置或是附近让他撞上了。 刚子是在前方坦克报告时才知道撞上了鬼子的炮兵联队。 “前方遭到敌人炮击!”1号车汇报:“估计是鬼子炮兵联队,请求指示!请求指示!” 做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很多时候是在做选择题。 比如此时,刚子就面临打还是不打的选择。 打,坦克连是否能在炮兵联队下全身而退? 不打,这才刚追上鬼子战车中队,吃到嘴里的鸭子还让它给飞了?刚子不甘心。 想了想,刚子就下令:“打!全速往前冲,除非冲破敌人的防线,否则不要松开油门,也不要回头!” 刚子敢这么干,是受到安德罗维奇车组“渗透战”的启发。 这场渗透战给刚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