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军情紧急,参谋长马上就带上两名警卫员前往西安找顽军指挥官。 此时的顽军指挥官正在西安,他素有“飞将军”之称。 但这只是顽军内部的称呼,这个飞将军在西安徇私枉法、贪污成性、狂嫖滥赌,被百姓称为“腐化将军”。 顽军就是这样,他们有“只准腐化、不准恶化”之称,腐化可以说是一种常态。 原因是腐化并不影响顽军的统治,且顽军需要这些能制约住一方军队的地方军阀,于是只要他们没有背叛之类的“恶化”,顽军高层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顽军第一战区司令因为有了中条山之败被重庆方面免职。 “飞将军”因此继任第一战区司令又兼冀察战区司令,全面指挥第一战区在黄河一带与鬼子对峙。 此时的“飞将军”正在司令部内焦急的来回走动。 “飞将军”毕业于陆军讲武堂从军阀混战一路打过来的将军,他知道此时的顽军是什么情况。 顽军能依赖的只有黄河天险,但他辖区范围内的黄河有数百公里之长,第一战区只有区区数十万人而且相当一部份是败退下来的残兵败将,他们又如何能挡得住鬼子的进攻? 这也是八路军急着找顽军谈判的原因。 此时战局还不明朗,谁也不知道鬼子会把重点放在东北对付毛熊还是南下进攻顽军,这时就是与顽军谈判的最佳时机。 否则,一旦确定鬼子移师北上做对付毛熊的准备,顽军就没有被鬼子进攻的危机,谈判也就很难进行也很难获得什么利益了。 飞将军心里清楚,虽说顽军在黄河沿岸布防拥有地利,但鬼子却拥有飞机和重炮,到时在这些装备的火力压制下鬼子实施强渡……以顽军的火力和士气只怕是一击即溃。 其实,飞将军最怕的还不是鬼子的正面火力。 飞将军贪腐归贪腐,但对鬼子的战术还是颇有研究,毕竟这是关系到肩膀上能不能扛得住脑袋的问题。 比如,飞将军就研究过鬼子进攻中条山的战术,知道鬼子战前会派大批奸细渗透进顽军防线。 这些奸细有学习中文的鬼子,也有伪军。 他们伪装成商人、百姓、旅客等等,战时再配合鬼子的火力内外夹击……到时纵使有黄河天险又如何?中条山素有“东方马奇诺”之称,不也是仅仅十余日便被鬼子拿下? 就在飞将军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时,就听副官来报:“司令,八路军参谋长求见!” 飞将军一愣,八路军参谋长?在这时来见…… 随即飞将军不由大喜,赶忙下令:“快请!不得怠慢!” 飞将军不愧是沙场老将,知道八路军此时与他联系必定与中条山有关。 顽军不擅长打游击、不擅长在鬼子占领区搞破坏,更不擅长在山区与鬼子周旋。 如果八路军能在中条山成势,那对第一战区的黄河防务显然大有益处。 更何况,如果能将鬼子的注意力先转向清剿其占领区的八路军……就可以为第一战区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于是,这次谈判其实在参谋长跨进司令部前就已经达成共识。 已经回到三家店的王学新不久之后就接到总部发来的电报:“一切顺利,顽军已经同意与我军合作!” 王学新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验证了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利益发生转变的时候,曾经的敌人可以转变成朋友,朋友也可以转变成敌人。 此时,顽军只不过是暂时成为“朋友”而已。 接着,飞将军以第一战区司令的身份用电台向滞留在中条山的顽军散兵发布命令。 命令又是民族大义又是合作抗战的,勒令所有顽军散兵服从八路军的指挥坚持与敌斗争,违令者格杀勿论! 又令落草为寇者若是立即归建便即往不究,否则便以叛军论处! 这两道命令一下,中条山那边的局势不久就稳定了。 因为在这乱世谁都希望能找一棵大树靠一靠,此时在华夏的势力就三方,一是顽军二是八路军还有一个就是鬼子。 如果不愿归附鬼子当汉奸,那就只有前两者可选。 而此时前两者又合作抗战,再加上八路军又是山区游击战的专家,能够带领他们在这一带与鬼子周旋,于是散兵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纷纷向八路军归附表示服从其指挥。 其中有些土匪十分强硬不愿就范…… 这部份人认为在山区里占山为王更快活,谁也奈何不了他们,时不时可以出去劫掠一番。 如果收编为八路军,那就只能过清汤寡水的日子了。 然而,首长当机立断,当夜就下令歼灭了一支土匪武装并将抓获的俘虏就地枪决。 这一仗霎时震摄住了其它土匪。 土匪很快就意识到这样下去没有活路,于是一部份投降了鬼子一部份投降了八路军。 投降鬼子的那部份,归根结底还是吃不了八路军这种苦,于是选择站在鬼子一边。 这并不可惜,这部份人要是投降了八路军,做汉奸也是迟早的事。 至少中条山在明面上已经没有墙头草,不会让八路军左右为难了。 王学新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因为这意味着八路军在中条山已经有了两万多的兵力,这已经与鬼子在中条山的总兵力持平。 如果王学新懂得更多的八路军抗战史,就知道这已经把八路军在中条山的形势提前了两年: 41年,八路军因为遭受鬼子和顽军的双重封锁只有少数人员进入中条山活动。 42年,八路军从封锁中缓过神来,这才开始在中条山开辟根据地。 直到43年,在八路军的不懈努力并付出相当的代价后,中条山的敌后武装才稍具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