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对这种调动没什么意见,因为他的一排是主力排,包括他在内有十二人缴获三八大盖,其中五人因为战斗经验和枪法准被定为打原装子弹的神枪手……这时的神枪手已经扩充到一百多人了,说实话其中一部份已不能称之为神枪手。 另外,王学新是个打原装子弹的排长,总不可能把王学新调到其它排去降级吧! 结果王学新马上就发现就有一个当排长的因此被降级,只不过编入了一排听王学新指挥。 被降级的叫张庆才,三排排长,调到一排填补周平的空缺任三班长。 见张庆才脸上有些不乐意,王学新就跟他直说了:“张庆才同志,你要是不乐意当这个班长,我可以马上去连长那申请让你回去,我保证你还是排长,而且还能保住枪!” 张庆才赶忙回答:“别,排长。我没想着排长那官,也没想着枪和子弹,我是带着那十几个同志有些年头了,舍不得呢!” 顿了下,又补充道:“既然是上级安排的,再加上您又能打,我这虽说是从排长降到班长,但谁都知道是明降实升。谁不想进一排跟排长打鬼子啊?我没啥不乐意的!” 王学新听张庆才这么说才放心了些。 其实王学新不是很在乎是不是神枪手,重要是别有情绪,战场上要是有情绪就无法紧密协同,这很有可能会出问题。 比如王学新抢弹药车那一战,其实就需要虎子的配合,否则不可能那么顺利把弹药车抢到手。 后来王学新才知道,张庆才不高兴其实另有原因。 张庆长当初任三排排长时是以王学新的一排为目标,那风风火火、信誓旦旦的说要带领着三排赶超一排,结果这么一调动……所有的计划都完了。 他心里那个失落啊,还有之前对部下许下了好多承诺也都无法兑现,这让他有点无法面对老部下,偏偏又呆在一个连低头不见抬头见。 知道这些后王学新对张庆才就彻底放心了,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有抱负、有责心的班长,否则不会这么在乎自己的承诺。 经过这样的小调整,原本需要一点时间休整以使战友之间互相熟悉。 但日军没有给战士们这个时间。 是时战士们正在自我介绍……这是战士们熟悉彼此的一种方式,不过因为同在一连平时都有接触,所以就是另一种画风: “我叫张庆才,原三排排长……” “知道,小名叫‘算啥’,别人说什么都要回一声‘那能算啥呀?’!” “听说对咱排长的事也这么应过,现在还觉得不算啥吗?” 张庆才尴尬的回道:“去去去,我那不是当排长吗?要一天到晚说一排这好那好的,咱三排还咋混啊?” 战士们听着“哄”的一声就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就隐隐传来一阵“隆隆”声,战士们全都疑惑的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王学新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赶忙大喊:“是飞机,鬼子的飞机!进坑道,全体进坑道……” 战士才刚钻进坑道,外头就响起一片刺耳的尖啸声……这是鬼子跟德国人学的,他们总是在炸弹上装一个哨子,这哨子会在炸弹落下时发出有如鬼哭狼嚎般的尖啸,以此对敌人造成心理上的打击。 接着,只听到“轰轰”一阵乱响,炸弹带起了一波波震动,像火山爆发,又像是地震,震得坑道两侧的泥土“唰唰唰”的往下掉。 战士们个个都抬头紧张的盯着头顶上的土层,担心它随时都会塌下来把所有人都埋在土里。 王学新也害怕,但他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以及跑出坑道的欲望咬牙坚持着,因为他知道这时绝不能出去,被埋在土里也比被炸成碎片好。 这时王学新注意到身边的战士往坑道口方向挪了几步。 王学新马上就意识到这名战士要做什么,伸出手试图将他扯住。 这名战士暂时平静下来,但随之而来的两声轰鸣及巨大震颤把他吓坏了,他用力挣脱王学新的手冲了出去,或许是因为恐惧带来的力量,接连两名战士想把他拦下都没能成功。 有几名战士还想冲出坑道把他拉回来,但王学新及时堵在坑道口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爆炸声终于停了下来。 王学新带着战士们钻出去一看,整个世界都变了样了,原本应该是山丘的地方已经被炸成一个大坑,原本是山坳的位置此时已冒出了一座小山,战壕已基本埋在碎土里成了一条小沟。 王学新搜索了下四周,想找到那名跑出坑道的战士,但四周光秃秃的一片不见半个人影。 虎子让各部点了下名,然后就报告道:“排长,跑出去的叫王志远,是刚来的神枪手。” 王学新暗叹一声,这神枪手调到一排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这样“消失”了。 连长吴磊在另一边从土里钻了出来,然后就大喊:“进入阵地,准备战斗!” 王学新一挥手就带着战士们往山顶阵地跑,到了棱线探出头往下一看,被下面的情景吓了一跳……高地前的开阔地上,鬼子黑压压的一片排着散兵队形朝赵家峪围了过来,少说也有上千人。 他们戴着头盔端着步枪,明晃晃的刺刀上挂着一面面膏药旗,公路上“嘎啦嘎啦”的开来三辆坦克,逼近高地后就停了下来转动炮塔,“轰轰”几声朝山顶阵地打了几炮。 “是鬼子正规部队!”吴磊骂了声:“他娘的,鬼子这回是下了血本了!” “正规部队”这说法不准确,鬼子没这说法,但王学新还是听懂了这话的意思。 往常,因为八路军对鬼子采取的是游击战术,打了就跑并且还躲进山区,所以鬼子很少用到飞机和